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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旗帜飞扬(9)

商界裸奔:理查德-布兰森与他的维珍之旅 作者:(英)理查德·布兰森


 

我们不是唯一嘲弄自家品牌的公司,通常这种策略的效果相当不错。虽然这种策略需要在公司相当成功后才能使用,但的确是一种好策略。这表示公司与公众的关系很融洽。有些评论家认为,考虑到维珍的全球化经营策略,要想做到与公众亲密无间不太可能。然而,我觉得公众很聪明,他们知道维珍有多大。他们能看得到维珍的飞机在空中飞行,我认为公众最讨厌的就是自高自大、花言巧语。所以最好是开开自己的小玩笑,而不要自我夸耀,目中无人。

回顾2000年3月那个时候,布雷特还说建立航空公司在进度上不能操之过急。一开始我们只有公关传媒总监和第三创始人戴维·亨特纳等十几个人在运作这件事。但形势逼人,转眼到了8月,我们的员工人数已经达到350名,大家已经作好将飞机送上蓝天的准备。我们想要赶上在9月15日悉尼奥运会开幕前进行首航,可这时钱快花光了。财务总监曼尼·吉尔告诉布雷特,保险柜里已经见底儿了,连薪水都发不出来了。好在精明的布雷特很早就另行开立了一个独立的账户,将100万澳元存入户头以备紧急之需,这样曼尼才得以顺利支付薪水给员工。

布雷特还得处理购买新飞机的问题。第一架飞机是租来的,后来我们决定购买10架“新一代波音737飞机”,这些崭新的飞机都是从西雅图运来的。几天后,我收到布雷特打给我的日常例行电话,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像往常那么欢快,隐隐透着一丝紧张。

“理查德,一张6亿澳元的支票摆在我面前,你确定让我签字吗?我之前签过最大额度的支票不过是我的房贷而已。”

“布雷特?”

“我在这儿,理查德?”

“你就签了那张鬼支票吧!”

我们初期预计航空公司三年内可以赢利,可喜的是,我们比预期提前达成了目标。在新西兰航空公司的子公司——自由航空(Freedom Air) 开通从塔斯马尼亚岛到布里斯班的航线后,布雷特开始想打入新西兰航空市场。这使我们推出了太平洋蓝航空公司,运营从新西兰基督城至布里斯班的航线。

构想很简单:与其让旅客在枢纽机场频繁中转,倒不如提供点对点的飞行服务。而这个“打破枢纽”的方法可以为旅客带来实实在在的便利,加上我们的新飞机性能稳定可靠,因而可以提高整体运营工作的效率。4年来,我们成就斐然:维珍蓝航空公司机队不断扩充,波音737客机已增至41架,员工人数达到3 000人,并占有30%的澳洲航空公司市场份额。

2000年8月31日上午10点,维珍蓝航空的首航班机客满。布雷特、罗布和当地维珍团队成员也效仿我,精心打扮起来。他们装扮成“蓝色兄弟”出场。我真希望看到澳航首席执行官杰罗夫·迪克森(Geoff Dixon)在听到这则新闻时的面部表情。因为他唯一的强大的竞争对手竟然扮起了小丑自寻开心,更不可思议的是,机组成员、媒体和乘客在内的所有人都乐在其中。

一年之后,我们与澳航和安捷航空展开了直接的正面竞争。他们遭受了相当大的损失,陷入经营困境,而航空市场上的后起之秀维珍蓝航空则开始领跑市场。

从一开始,维珍蓝航空就努力开发网络订票业务。如果你要购买飞机票,最省钱的方法就是通过网络订票。澳航和安捷航空仍使用旧的订票系统,加上他们与旅行社之间的票务关系并不密切,因而他们的网络订票只占总订票业务量的2%~3%。而维珍蓝航空从成立之初网络订票业务的比例就达到了60%,6个月内这一数字就蹿升到92%。网络订票不仅方便,而且手续费降至最低,这使我们赢得了成本优势。

2001年6月,有人主动出高价购买维珍蓝航空公司。新西兰航空公司总裁加里·图米(Gary Toomey)邀请布雷特前往墨尔本的一家总裁俱乐部共进晚餐,那是一家连马桶盖都镶金的豪华俱乐部。他们聊了很多,布雷特表示会认真考虑买家的出价,并希望今后继续保持联系,寻求其他合作机会。几个星期后,布雷特再次应邀与加里在墨尔本皇冠赌场会面,商谈收购事宜,那可是个重量级合约的著名签约地点。在点开胃菜前,加里表示愿意出价7 000万收购维珍蓝航空公司。布雷特快如闪电般地反问,该价格是否为美元报价。“当然,”加里答道,“那可是1.2亿澳元!”

晚餐结束后,布雷特打电话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我。至少我们在谈判桌上对维珍蓝航空的市场价值进行了评估。从维珍集团的商业利益出发,这的确是收回投资成本的好时机,但事实上,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

我们婉拒了加里,但不久后我们又接到了另一个出价更高的报盘。新加坡航空公司总裁张松光博士打电话给我,我和他很熟。1999年12月,新加坡航空公司出价6亿英镑购买了维珍大西洋航空公司49%的股份,我们把这些收益所得用来投资维珍集团旗下的其他业务。

新加坡航空公司拥有20%新西兰航空公司的股份,而新西兰航空公司则拥有安捷航空的股份。我们很清楚安捷航空已陷入经营困境,新西兰航空以高价买下安捷航空后才发现,根本负担不起更新安捷航空老化不堪的旧机队的庞大开支。考虑到安捷航空的困境,张松光希望把维珍蓝航空排挤出去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真正令我们大吃一惊的是张松光开出的收购条件。“听着,”他说,“去年你们成立维珍蓝航空公司的时候只花了1 000万澳元。现在,我愿意出价2.5亿澳元买下整个公司,但条件是你必须在明天早上回复我。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将对安捷航空进行大规模投资,并在6个月内将维珍蓝航空公司赶出航空市场。”

张松光是我们的新伙伴,这是他在顾及情谊的前提下所讲的话!但维珍蓝航空现在已称得上是一家魅力四射的航空公司,我们在澳洲航空市场独树一帜。我们拥有公司的完整股份,公司的经营朝气蓬勃;我们还拥有最优秀的机组工作人员、崭新的机队,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期望。现在我们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方面对方的价格的确诱人,如果出售航空公司,投资收益实在是太棒了;另一方面,公司的前景一片光明,公众和公司的员工们对我们很是信赖。

布雷特清楚整个局势,他认为这时我可能会把公司卖了。我们在布里斯班碰面长谈,整晚都在宾馆的房间内来回踱步,试图找到其他的选择方案。我们觉得事情有些怪怪的,怀疑可能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新加坡航空公司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维珍蓝航空公司踢出局?为什么他们要不惜砸下巨额资金来填补安捷那个无底洞,从而搞跨我们?想想他们可是我们的合伙人,拥有维珍大西洋航空公司的股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对他们的意图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管理团队建议我卖掉公司获取赢利,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在前面已经提到过,我甘愿冒险追求更大的利润。布雷特打电话给他的支持者,他们一起到饭店来见我,试图说服我继续经营航空公司而不是将其卖掉。返回宾馆时,我在电梯里把布雷特拉到一边低声对他说:“你不必费神组建请愿团,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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