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稍许平静下来,我们并肩而坐,任由阳光洒在肩上。
田鸡瞥了瞥我,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你妈知道吗?我觉得她好像……没什么异常。”
我冷笑一下,扭头看街上来往的路人:“她不知道,我打过电话去过,她家保姆说她带队出国了,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扰她了。”
“是,你妈……嗯,就是蒋老师一个月前确实带了一批学生出去,去了半个月。”
“田鸡,其实这样也好,她来了我爸未必喜欢,也好……”
“莫愁,可是她究竟是你妈,她经常问起我,问我你有没有来信,每次我说没有,她都很失望的样子……你们毕竟是母女。”
“田鸡,别提她了。我现在是孤儿。”
天色暗了,田鸡一时高兴,拉着我要去喝酒,说要聊个痛快,我欣然答应。
饭桌上,边吃边聊,我大略叙述了一遍自己这几年的经历,田鸡听得咂舌,一直瞪大眼屏气听着,时不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们啤酒一杯杯下肚,酒过三巡后,她也简短地说起了这些年的事情,求学,而后留校做了辅导员,已经跟学校的一个年轻讲师谈了一年恋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日子算是过得无波无澜。
田鸡激动了,居然点了一瓶低度白酒,我跟她干杯了几次,我酒量浅,一喝就醉,磕磕碰碰聊到了敏感的人上,清醒时我一直避而不谈,但是最后,话题还是避不开他们。
“田鸡,陆丝和梁展……怎么样了?”
“陆丝?梁展?得了吧,什么海誓山盟,都TM放屁。一年前梁展他爸的公司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陆丝二话不说就把梁展甩了,不到一个月就搭上个公子哥,这事传得全校都知道,大家私下里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陆校长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我握着酒杯的手颤了颤,有些失神,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那梁展……他没事吧?”
田鸡一口饮尽杯中浅浅的白酒,胡乱地擦了擦嘴:“死不了,在一家挺大的公司做建筑设计师,好像混得还不错,这人我不熟,我也是听人说的。”
我胡乱地点点头,下一秒,弥天盖地的醉意席卷了我,我迷迷糊糊地伏在桌上,只听到田鸡摇着我,大声喊:“莫愁,莫愁……”
醉醺醺的感觉,真舒服。
“莫愁,醒醒啊,你住哪儿?”
“莫愁……”
“讨厌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