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摇得舒舒服服,不想醒来,而朦胧中,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田鸡一顿乱摸,而后她急急忙忙说了一阵,而我则彻底坠入黑色中,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被打横抱起,我脸靠在他的胸膛,似乎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怦怦,这心跳让我莫名安心。
我只是睡,身体很重,灵魂却飘了起来,轻如鹅毛,我以为自己已经得到解脱。
但梦中有人依稀在说话。
“你们喝了白酒?”
“……一点点,我们七年不见,都太高兴了。”
“再高兴也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尤其是她,简直胡闹。”
“是是……不知先生贵姓?”
“姓林。”
“那你是莫愁的?”
有一瞬的安静,接着是一丝寂寥的溢叹:“现在……我还什么也不是。”
在梦中,我听出了那清淡的愁绪,像是好听的催眠曲,让我再度酣眠。
再醒来时,我感觉自己再度被打横抱起,此时酒精还在我的血液里奔流肆虐,我的意识模模糊糊,但我还是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个究竟。
困难地睁开眼,先是头顶一抹金色的光,有点刺眼,而后金光略淡,一双墨黑的眼与我相遇,眼瞳里含着什么。
我犹记得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时,心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这是双迷人得引人坠落的眼。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时我几乎是偏执地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男人,不是坏人。
他教我学会信任,于是我信任他,就像现在,我没有丝毫挣扎地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呼吸,全身慵懒,一点也不想动。
我知道我要警惕要小心,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他是林白岩。
他见我沉默地看着他,轻轻地问:“醒了?”
我大脑混沌,甚至根本不想思考,还有点口干舌燥:“嗯。”
感觉我们在徐徐上升的电梯中,我眯眼含混不清地问道:“我们在哪里?”
“快到你叔叔家了。”而后电梯门“咚”的一声,他抱着我走了出去。
“白岩,放我下来吧。”
话一出口,我只觉得抱着我的男人蓦地停了下来,我懵懂地抬眼看他,他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微微惊愕,活似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