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窗外的鸟也在叫了，小阿布已收拾好一切，脸红红的，分外精神。看两个阿姐盯着自己，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大方地问：“两位阿姐昨晚睡得好吗？听到什么了吗？”

“好像有响动，好像你出去了。”顾不上吴蔓的戳捣制止，豆叶忍不住说了出来。

“嘻嘻，那是阿力约我哩，我选好阿力了，明天阿力就来我家做苦力。”

“哦？昨晚？”

“是啊，我们这里都这样的，求婚的小伙子从后楼梯上来，伸出竹子捅睡在最外面的阿布，阿布如果同意了，就随阿力出去，相处好了，就选准阿力。”

“也不要征求父母意见吗？”

“只要自己看上了，父母都同意，父母怕的是没人来捅木楼，还有两个月，没有阿力来，我这最外面的睡床就让给我妹妹了，我就成你们城里人说的“剩女”了。”这位读过高中的小阿布一点也不羞怯，也知道许多城里的时髦用语。

几天住下来，吴蔓、豆叶几乎都不想走了，但考察期快结束了，不走也得走。两人又到市场去买礼物，可买的东西很多，除了各式各样吃的，花花绿绿穿的，奇形怪状摆的，吴蔓还给二世带了两个动植物标本，一个动物的“枯叶蝴蝶”，这蝴蝶形状活脱脱是一片树叶，趴在树枝上很难认出是蝴蝶还是树叶，吴蔓感叹大自然造化的奇妙，动物为生存防身伪装的神奇；一个植物的“远枝黄蝉”，扶桑科的热带植物，金黄金黄的大花朵，光有花瓣，没有花蕊，当地人称“没心没肺花”，又称“好男人花”，因没有花心。豆叶笑话吴蔓，把自己的小资情调移到二世身上了，不知粗粗的秦二世可否有这么细腻的感情，正要说别“对牛弹琴”，怕吴蔓不高兴，忍住了。

看别人发财很容易，真正做起生意来，才发现老板不好当，生意场上许下的事不能全信，想说的话不能全说，心里一肚气，面上要装笑脸，从别人口袋掏银子，口头要甜如蜜，表面亲如兄弟，这一段，二世算受了大憋屈，展日月耳提面命，桂姐柔声相教，也总是不上路。开张多日，一笔生意也没做成，向苏阿姨诉苦，苏乾好言相慰，行就行，不行就关门，不要多挂在心上，劳神费思，说得二世很感动。正赶上端午节，不等苏阿姨来电话，二世备好粽子，红枣，咸鸭蛋，还不忘按老家的规矩，到松江摘几棵艾枝，早早赶到吴蔓家，苏阿姨也早下班，准备了许多菜，一阵忙碌，一桌酒菜，门插清香的艾枝，屋飘浓浓香味，连那条短尾巴的小哈巴狗都感觉到了，家中洋溢一种节日喜庆，高兴地摇着短尾在房间窜来窜去。

“二世，今天陪阿姨好好喝几杯，有贵州带来的茅台。”苏阿姨今天仿佛特意打扮了一下，新做的头发，原来盘起的发髻松松地散下来，乌黑发亮浓密，长长地披肩，全不像四十露头的人。上海夏季来得早，苏阿姨穿上了不常穿的花裙，丝质的短袖衬衫还绣有一朵红红的牡丹花，衬衫贴体显出白皙，腿也白，胳膊也白，更让二世吃惊的是，苏阿姨竟然没穿乳罩！丰满成熟的乳房在薄衫中半露，红红的大乳头隐隐凸现，像一颗成熟的樱桃。苏阿姨的身体散发出浓浓好闻的香水味，香得二世有阵阵眩晕，这味道在吴蔓身上闻到过，听吴蔓说，这是法国特种香水，是刺激男人情欲的。在苏阿姨身上，他还是第一次闻到。

酒菜端上来，苏阿姨询问二世家乡的规矩，二世告诉她，三杯三杯喝，三三见九，九杯酒开场，苏乾也要这样，二世怕苏乾酒量有限，提出自己喝三杯，苏乾喝一杯，苏乾不干了，“怎么，二世也欺负苏阿姨是女的？今天你喝多少，我喝多少，让你见识见识阿姨的酒量！”说得二世瞠目结舌。

三杯，三杯，不止九杯，一瓶多酒见底了，听二世说起家乡的划拳，苏乾也要划，不会二世教，娘俩像粗犷的汉子一样吆五吆六喝起来，看苏阿姨输很多，二世也陪酒。苏乾的五指怎么也叉不出那个食指、无名指勾下的“三”字，叫二世教她，二世用手多次掰苏乾白白胖胖的手指头，心头仿佛有个兔子在乱窜，从领口看苏乾的乳房，一览无余，几乎把持不住了，不觉两瓶酒喝完了，苏乾又开了第三瓶。

“喝，二世，祝阿姨什么？高升？不，祝阿姨年轻。”

“喝，二世，对！祝阿姨漂亮。”

“喝，二世，对！阿姨真的很漂亮吗？”

“喝，二世，乡下娶媳妇是不是都选臀大奶大的呀？”

“喝，二世，乡下娶媳妇前是不是先由嫂子教小叔子呀？”

“喝，二世，你是谁教的啊？”

“喝，二世，你最喜欢什么女人啊？”

“喝，二世。”

“喝，二世。”

………

越喝越晕，越喝越迷，二世迷，苏阿姨也迷，开始二世还可知道小哈巴狗在桌下钻来钻去，渐渐只知道苏阿姨大大的白脸在眼前晃来晃去，笑眯眯的眼睛眨来眨去，红红的大樱桃在丝质衬衫颤上颤下，红红的嘴唇张张合合，渐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微醒，好香啊，睡在软软的床上，肉呼呼的胳膊正揽着自己，胸前正顶着肉呼呼的乳房，赤身裸体，下身湿漉漉的，二世也抱紧同样肉呼呼的肉体，腾地下面又挺立起来了，翻身按翻肉体，轻车熟路地挺进同样湿漉漉，毛茸茸的神秘之处，使劲插进去，插进去。丰腴的肉体激情地配合着，嗷嗷叫着，叫得发浪，叫得发嗲，二世更来劲了。

也不知做了几次。

也不知睡了多时。

醒来，大亮。苏阿姨穿着丝质睡衣正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睡衣的扣子没扣，从胸襟滚露出红红的大樱桃，很大，红紫。“醒啦，傻二世，好大的力气！快喝碗参汤。”

二世头脑轰地一下子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