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秦二世 第十三章(1)

有个农民叫秦二世 作者:谢德新


吴蔓,豆叶在云南玩得可痛快了,大理的风花雪月,丽江的秀山丽水,香格里拉的如梦如幻,阿黑哥和阿诗玛隐身共爱的石林石洞,到处都是美丽,到处都是故事,到处都是爱情的优美传说,准备论文该来,寻找爱情感觉该来,郁闷畅意放松也该来。

吴蔓印象最深的还是西双版纳,爱尼人的山寨婚礼,热带植物栖身的密密丛林,野象谷的大象表演,都使她惊叹,都使她激动不已。特别是在傣寨住的几天,那粗犷、质朴的民风民俗更调动了吴蔓浪漫的神经,勾起了对二世的怀念,下定了嫁给这个农村小伙子的芳心。

她们去的这个傣寨叫橄榄坝,两人原以为这里盛产橄榄,去了才知原来地形似橄榄,并不产橄榄。早先这里是深山老林,国家在这里办了农场,从上海来了一批知青在这里种橡胶,如今知青走了,农场仍在,橡胶树已长大,为这里带来了富庶和繁华。

橄榄坝的傣族园由七八个傣家寨子构成,寨子里住着清一色的傣族,绿树花草丛荫中散落一座座木楼,每座木楼都很大,约有五六百平方米,这在城里是难以想象的。一进寨门,一群老太太围上来兜售橡胶籽串成的项链,才一块钱一串,很便宜。榕树间,不时可看到一张张吊床,床上躺着一个个中年,老年的男人,悠闲地摇着芭蕉扇,旁若无人。一位身材苗条的傣家姑娘迎上来,自称“阿布”,并说傣家称女人为阿布,男人为阿力,接吴蔓,豆叶去住她家。边走边告诫傣家“可摸不可看”的规矩,即什么东西都可摸,卧室不可看,因傣家人相信祖宗的灵魂留在了卧室,外人是不可以冲犯的,冲犯了祖宗灵魂会给全家带来厄运。

宽敞的木楼一层傣家不住,只置放些陈旧杂物,为防水,防潮湿,防毒蛇,“阿布”还特意指出木楼的棱形柱子给她们看,说圆形柱子蛇可以爬上去,棱形柱子蛇就没办法爬。

二楼的客厅很大,一边用彩绘的木板隔开了一道墙,“阿布”告诉她们,木墙那边就是全家的卧室,傣族全家住在一个相通的大卧室里,无论多少人,结过婚的没结过婚的,谁家如果卧室隔开,会被寨子里认为这家不和睦。靠里边,住着老人,紧挨着的是结过婚的阿力,阿布,靠最外边的住未结婚的阿布,结过婚的阿布阿力有蚊帐,没结婚的没有,为约会方便进出,最外边住的是待嫁求婚的阿布。傣家是男嫁女婚,女人当家,男人在家没地位,阿力向阿布求婚获允后,必须在女方家当三年苦力,第一年上山砍柴,第二年下地干活,第三年学做银饰,三年考验期合格才能成婚。这期间,只要姑娘不满意,就随时可“休”掉小伙子。当苦力的阿力是不能住在卧室的,只在客厅里置放一张简简单单的草席栖身。三年期满合格,送阿布一大笔聘金,嫁到女家来,因此这里重女轻男,生女孩高兴,生男孩认为是赔钱货。

听小阿布介绍这些风俗,吴蔓、豆叶觉得着实新鲜。晚上,她们也睡在客厅的地板上,看月光从木楼门、窗、顶上的缝隙露出来,晴朗而宁静,大榕树的树叶被微风吹起,低低在吟唱,木墙隔起的傣家人卧室听不到声响,仿佛是另一端世界。在陌生神秘的傣寨木楼安睡,两个从大都市来的学生感到既新鲜,又刺激,一时难以入眠。突然,“扑、扑”静寂中传来不大的声响,两人起初还以为是老鼠找食,忽见楼顶木头缝隙伸出一根细细青竹,在向卧室最边处直捣直戳,那是“小阿布”睡的地方,是不是有贼?两人差一点起来喊叫,“吱呀”,卧室门开了,飘出了小阿布,赤着脚,穿着傣家的短衫短裙。两人悄悄好奇地起身,蹑手蹑脚跟在后面,啊!楼下有个正在等待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根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竹竿,见姑娘下楼,惊喜地招招手,女在前,男在后,两人走了,披一身月光,带一阵清风,到了木楼不远处的一棵大榕树下,那有一片厚厚的草坪,吴蔓和豆叶白天还在这坐过。怎么?小伙子不知从哪找出了一条红毯。红毯张开挡住了两人的头影,背影,从后看,似一只张开的红蜻蜓,红毯在蠕动,隔着厚布还可听到咂咂的亲嘴声响,看得两位女大学生也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红毯放在绿地上了,小伙子小姑娘相拥相抱在红毯上……不能看下去了,两人悄悄溜回了木楼,心还在扑扑跳,谁也没说话,都瞪大眼睛在想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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