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赶上外围的领先者，比那匹马抢先半个身子首先冲线。

"噢！你看到没有？"凯尔茜回过头去大笑道，"太漂亮了。"

盖比没有看见最后冲线，但是看见了她。文雅的面具化成掩饰不住的兴奋，展示出那个女人骨子里的激情与能量。比起赢这场比赛来，他更想赢得那个女人。

娜奥米抿嘴打量着盖比的眼神，她得好好想想那里面的意味了。"你下注的马是第五名。"她告诉凯尔茜。

"没关系。"凯尔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能闻到迷人的诱惑力。"很值。你看到它追上来的样子了吗？几乎是从天而降啊。"

"那就是三号马。"盖比说，等着她的眼神转过来，"我的直觉得到回报了。"

"那是三号马？"她回头去看那匹马的马道，又是气恼，又是高兴。气恼的是居然输给了他，高兴的是她也很喜欢那匹马赢了。"这一定是你的幸运日了。"

"可能就是。"

"那么。"她微笑着转过脸去看着他，"下一场你准备挑谁？"

下午她吃了个热狗，就着稀释的饮料三下五除二地吞下去。"弗州骄傲"上场时她感到一阵惊喜，非常自豪的骄傲。即使是她这样的外行，也能看得出来，整个跑道上没有一匹能与它媲美的马。

盖比的马率先过线时，她的情绪又是另外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夜幕降临了，观众席上满是输掉的马票，凌乱的烟头，还有破碎的希望。

"能邀请你们两位女士共进晚餐吗？"

"嗯。"娜奥米心不在焉地扣上外套，她在寻找摩西，"我至少还得在这边待上个把小时。你干吗不带凯尔茜去呢？"

凯尔茜本能地往旁边躲闪了一下，说："我不介意等等你。"

"不用了，去吧。好好玩。几个小时后我们在家见。"

"真的，我……"但是娜奥米已经匆匆忙忙地走开了。"很感谢你的邀请，盖比，但是……"

"你是个有礼貌的人，应该不会拒绝。"他挽起她的胳膊。

"不，我不是。"

"那你也一定饿了。一个热狗供应不了你需要的能量。我可以帮你数数钱，看你赢了多少。"

"我赢的那点钱，算数再差的人也不至于算不清吧。"不管怎样，她是饿了。跟着他穿过停车场，在一辆深绿色的捷豹前停住脚步。

"车不错。"

"很快。"

他说得没错。凯尔茜靠在后背上，享受着暮色朦胧中的驰骋。她总是很喜欢开快车，放着音乐，全速前进。韦德曾批评过她无数次。他总是严格地遵循时速限制，很理智，很有责任感。

但是他不会明白，偶尔她也需要放纵一把，做一件，任何一件，放肆的事情。他总是倡导节制自控，她也同意--除了在她做不到的时候。偶尔的一次冲动购物狂，超速罚款单，最后一分钟才决定飞往巴哈马的心血来潮。这些水银般灵活的善变一直是他们之间争吵的主要缘由。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以前总是想。现在却意识到，那么做是不对的。看看她一时兴起去亚特兰大，准备给人一个惊喜，最后对她有什么好处？

得到了自由。她提醒自己，决然地合上手中的书。

窗外的景色让她意识到，他们已经快到蓝山了。

"我还以为我们要去吃晚餐呢？"

"我们是要去。你喜欢海鲜吗？"

"喜欢。这里有海鲜餐厅吗？"

"一两个吧，但是我们在家吃。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烤旗鱼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她坐直身子，心里突然警觉起来，"你怎么确定我会来吃晚餐？"

"我的直觉。"车子又快又稳地通过铁门，上了私人车道，"我们吃饭前，你可以好好看看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