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很熟吗?"
"他在这儿已经干了很久了。"她又喝了一口。是,咖啡是没有白兰地那股热劲,却也不错。"他和伯格斯每周玩一次拉米牌,像老太太一样叙叙家常说说闲话。米克也很了解我的马儿。他一直忠心耿耿。"她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对人从没恶意。我想不出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来。"
"警察会查出来的。"她犹豫了一刻,一只手放在娜奥米肩上,"你想让我载你回家吗?"
"不了。"娜奥米伸出手,放在女儿的手上面。她们都意识到,这是她们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触摸彼此。"对不起,凯尔茜。让你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们都一样。"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避免。"她抬起头来,眼神与凯尔茜的相遇了,"我不怎么能应付这种场合。"
"我会应付的。"凯尔茜的手掌反转过来,手指紧扣娜奥米的手指。后者的手指冰凉僵硬。"你回家吧。"她坚定地说,"警察可能要问我话,就让强宁带你回家好了。"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待在这。"
"我不是一个人。盖比在,还有摩西,伯格斯。"她瞥了瞥那边,那个老人正独自站在雨中哀思。"你这么难受,待着也没有意义。回家吧,洗个热水澡,躺一躺。我一回家就上楼看你。"她靠近身子,声音轻柔地说,"我也不想让强宁待在这儿。如果让他带你回家,他会觉得自己表现得像个男人了。"
"那倒不错。"娜奥米站起身来,一边痛恨自己表现出来的软弱,"好吧。我先走。我在犯罪现场待着只会招惹更多猜测。但是,你一定别待太久了。"
"不会的。别担心。"
凯尔茜孤零零地在她母亲空出来的那个木桶上坐下来,准备等下去。
没等多长时间。
一个制服警官跨出马棚,扫视了一眼人群,目光停在她身上。"拜登小姐?凯尔茜 拜登?"
"是的。"
"警官有话跟你说。里面请。"
"好的。"她无视那些猜疑的眼神,从木桶上滑下来。
马厩里面,一系列处理死亡的程序已经开始了。照片已经照完,黄色的警戒线按部就班地围上了马厩的每个角落。
盖比看到她时眼神闪了一闪。"我跟你说过,你不用在这儿待着。"
"是你们两个人发现这具尸体的,斯莱特先生。"罗西警官跨过警戒线,对凯尔茜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有着20年警察生涯的老警官,有一张棱角分明、英俊的脸,警察特有的锐利眼神。头发乌黑浓密,间或掺杂着庄严的灰色。这些只是他资历的一部分。他身材魁梧,充满维他命般的活力;健康的血液,严格的低脂肪饮食,还有严格锻炼打造的体魄。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后的书桌旁度过,耳朵上架着电话,但并不意味着他已经退化了。
他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执行程序让他成长。还有,他痛恨谋杀。
"拜登小姐,很感谢你的等待。"
"我想帮上忙。"
"很好。你详细地叙述一下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吧。你黎明时分就来了。"
"对。"她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从卸马到晨练。"我们在跑道那儿多待了一会儿,我继弟是第一次来,我们觉得他应该乐意看看马儿作准备的场面。"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快到中午了。10点到中午通常比较安静。我们从跑道那边走过来,碰见盖比。他正在马棚外面,跟他的训练师讲话。"
她的目光越过罗西的肩膀去找寻他,却惊恐地看到那个光亮亮的塑料袋,放在担架上被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