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鲍伊最爱的曲子是《琴键上的小猫》。有一次他粗暴地迫使一只小猫用后腿前前后后地踩着琴键。J.B.觉得这是个特棒的笑话。你要是只有五岁,可能你也这么想。这件事让妈妈勃然大怒(我也是,虽然我不会承认),这让J.B.更兴奋了。妈妈只好更频繁地求助于她的蔬菜汁了。苏尔?罗斯曾经问妈妈,要是我长大以后,是不是也要喝蔬菜汁?妈妈神秘地回答说:“但愿她不用喝。”
薇欧拉会用女低音和我一起在厨房里唱《艰辛岁月不再来》,不过她拒绝听乔普林的歌。
“给野人的音乐。”她抽抽鼻子,对困惑不解的我说。
布朗小姐的现任学生们每年都要在洛克哈特的联合英雄礼堂举办一场小型音乐会。第一次,布朗小姐认为我也可以参与进来。说真的,我只是不能表达我想躲开的心情。哈里已经在一个组里表演了六年,他说这非常容易,你所要做的就是不要盯着舞台灯看,灯光会把你的眼睛刺瞎,这样你就不能弹准音了。虽然如此,我还是背下来一些音乐片段。布朗小姐让我弹奏贝多芬的G大调,他的音乐跟乔普林的一点儿也不一样。戒尺带着狂怒挥舞得更厉害了。“手腕向下!手指向上!拍子,拍子,拍子!”戒尺抽了下来。我在录音时间一段段地学,很快就昏昏欲睡。不用说我开始恨这段曲子。我最好的朋友,卢拉?盖茨,需要背下来我功课的两倍多,不过她弹得比我好十倍。
为了这次演出,妈妈给我做了一条新的英格兰刺绣连衣裙,有许多硬邦邦的夹层,穿上去沙沙作响。没有紧身胸衣,但依然是种折磨。我抱怨了好久,像个没教养的人一样去抓我的大腿。我还有一双崭新的白冰激凌颜色的童靴。他们要花很长时间帮我穿好,不过一旦穿上,效果真是没的说。我心里也很得意。
布朗小姐教我如何行屈膝礼,把我的裙子往两边拉开,然后微微弯曲膝盖。
“不对,不对,”她说,“别跟乡巴佬似的扯住裙子。你就当那是翅膀,你是天使。像这样。现在下蹲。慢!别这么突然,孩子―你不是一块石头。”她让我练习了无数次,最后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