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一辆皮卡塞进7个人,迎着夕阳奔向神山。柏油路很快又消失,大大小小的河流像草原的血管奔流不息。在神山售票处我们未遇任何阻拦,直接来到神山脚下的塔钦乡,热心的师傅给我推荐了一家旅馆,然后驱车消失在茫茫草原。
所谓旅馆,其实就是诺大一个院子里的一幢平房,像厂房,空间很大,有厨房、餐厅兼客厅,再往里就是“客房”——用层板隔成的格子间。
客厅里摆着5辆单车和一堆驮包。一群大学生,从新疆叶城出发沿新藏线南下,刚刚转了神山归来,很痛苦的样子。他们已联系了一辆丰田,明天搭车去拉萨。对于别人的放弃我不忍心去评价,就如在萨嘎我是那样的希望小罗和爽爽能坚持最初的梦想,但我失败了。每个单车闯西藏的故事背后都有一些秘密,比如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比如爱情、青春的激情和人生的豪迈。可为什么他们在说放弃的时候都那样一脸无所谓呢?我不愿单车走西藏只是为了一分荣耀,一点资本,多一些热爱、深情和执著会使我们的记忆更加美好。
晚饭后独自躺在餐厅的沙发上喝酒。住店的人不少,几乎都已转山归来。很晚的时候又来了一辆车,进来一个藏族小伙,跟着两位女士、一位大哥外加一个有点年纪的老外。不一会儿那两位女士跑来问我是不是也要去转山,我说是的,她们就很兴奋的样子,力邀我同行。但随后的交谈很吃力,两位来自香港,普通话实在很糟糕,最后总算明白了,这是个临时拼凑的团。
格子间的夜晚是喧嚣的,有无所顾忌的大声交谈,有呼噜,梦呓。辗转反侧挨到天明,把单车和行李留在房间,背着骑行背包出发。早餐时正好碰到昨晚那个组合,但很快他们就钻进越野车先走了。
沿着塔钦西面山坡上的小径向西。沿途有很多流浪狗,据说它们长年跟着朝圣者的脚步一圈又一圈转山,久而久之,也都有了神性。果然,一条黄狗选择了我,忽前忽后,总在不远处伴着。一位藏族青年从后赶上,与我相对而笑。青年专程从昌都来转山,背着一个布袋,步履轻快,几个曲折后就消失在前方。令人惊讶的是,我的黄狗居然弃我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