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嗬!看不出来,沈蔓菁同志,学问见长啊!”
廉剑辉:“小马同志,你还很年轻啊!自古至今历朝历代,翻来覆去的事情多着哪。我们干纪检,搞审计,查案子,牵涉到人的问题,尤其要谨慎,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如果出了问题,就不是小事情,那是要害人害己的……以后有时间我给你讲点实际的案例,你会大吃一惊的。冤案什么时代都有的,古代如《六月雪》即“窦娥案”。真案变成假案,假案作成真案,真假难辨,不得不妨啊!”
廖一昌推门直入,拿眼扫了每一个人一下,叫道:“怎么下班了,回家都忘了……”
马强打着哈哈笑道:“谢谢廖组长提醒啊!下班喽……”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关好抽屉,大家同时离开办公室。
沈蔓菁边走边小声嘀咕着:“怎么这么别扭,让人心里堵得慌!”
审计组休息了两天。以廉剑辉为首的审计组一班人,都按时来到了审计组。以审计组眼前的状况说,最多也只能算个临时的摊子。不知为什么,几位审纪组成员们个个都兴趣十足,当着一个正式的行当一样干起来了。有的看文件,有的阅读国内兄弟省出版的一些审计资料。努力吸取各地经验教训,准备迎接新的任务。
在白政清厅长的关怀和办公室的支持下,审计组的四个人,现已占用两个房间。仲鹤影、桓贵花两位女士在一个大房间,廉剑辉、汪星宇两位男士在另一个小里间,各自工作生活都很方便。
审计组在厅长白政清及纪检组长宋立堂的直接领导下,由于廉剑辉认真负责,胆大心细的组织领导,对厅劳动服务公司前经理厉润萑的离任审计工作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它体现在审计的结果是扎实的,没有任何漏洞。
门开了,进来的是白政清厅长。同志们几乎同时都注意到,白厅长手电里攥着几封群众来信。
白厅长面带微笑看看审计组的同志,他满怀喜悦地说:“审计组的同志们辛苦了!昼夜加班、尽职尽责,圆满地完成了这次审计工作。你们为党组处理厉润萑问题,打下良好的、坚实的基础。我到各处室转了转,同志们反映良好。党组同志们对你们的工作是满意的。党组还研究了对审计组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审计组不能解散。根据广大干部群众的反映,厅系统下属的企事业单位的经营活动发展迅速业务量越来越大。经营管理跟不上去,问题较多,审计监督任务很大。”白厅长指着手中的群众上访信:“揭发问题的内容很多,我手里的几封信反映的问题,都与经济有关,你们拿去好好看看,认真研究,拿出个具体意见来给我……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仲鹤影由于本身是厅计财处的主管会计,资历又深,想法自然多些。在计财处分量是有的,但人气不佳。眼前审计组虽然是临时的,但是审计是新事物,很兴旺,人气又不错,一旦成为正式机构,固定下来,前景比计财处好得多。只是这里如果定不下来,计财处的工作又受到影响,威信下降,这里如果最后散伙,再回到计财处,就没了现在的位置,岂不挂在空挡上了……想来想去还是以计财处为主,这里,做个兼职的就行了。但是这里看来人少事多,不增加人不行。思来想去仲鹤影终于说道:“从白厅长布置的任务看,审计组以后的工作量很大,人少事多困难自然是有的。因为我和桓贵花、汪星宇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精力不能都放在审计组。可是这里又离不开人,下边来联系工作的越来越多。所以我认为如果从长计议,审计组最好再增调一至二人来坚持日常工作。实行专职兼职相结合的一个过渡体制,审计组的未来,不管如何结果,大家都有进有退,各得其所了……”
白政清厅长听了仲鹤影的发言,认为说的很对,言之有理。他又问道:“依大家的说法,你们看调谁来合适呢?”
桓贵花诡谲地一笑说:“我提一个人,保管上下都满意!就怕原单位不给,调不来也是白说呀。”
白政清厅长嫌她绕弯子,直接问道:“他是谁?你说说看!我就不信,我一个厅长连个干部都调不动,我又不是为自己,你说吧这个人到底是谁?”
桓贵花说道:“她叫钟海兰,是刚分到新垦公司的会计,财院毕业,她学过审计,再合适都没有了!”
白政清厅长笑了笑:“她呀,好啊,看来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看其他同志还有没有不同看法?”
仲鹤影看到白厅长都允诺了,自己心里都凉了,可又不好不说,说说总比不说强的。想到此处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尽量把话说得柔和一点,又要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慢吞吞地开口了,模棱两可地说:“我基本上同意桓贵花同志的意见。她能来固然好,只是她也有些自己特殊的地方。她说起来年龄老又不老,人又不小,我是说处在这种年龄的女同志,稳定性不比老的和小的。这种中年干部常常这山望着那山高,往往呆不住的。再说新垦公司也不一定愿意给,本人也不一定愿意来。大家都知道新垦公司是合资企业,据说还是上市的。本人之所以同意分到新垦公司,听说就是奔着那些条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