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楚继续撒娇说，哎呀，牛总你别叫我同志好不好，听着就这么别扭，这称呼不是同性恋，就像革命老前辈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再说了，我急人家不急有什么办法？

牛枝花说，楚楚同志，这搞关系就像做爱，对方不急，你得使出杀手锏，让对方兴趣提起来，那时他不急才怪呢。同志，得上手段！

南宫楚楚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朝牛枝花扔了过去，娇嗔道，死鬼！

牛枝花伸手将书接住，假装很认真地说，南宫楚楚同志，你这种行为大不逆，是在攻击领导，知道攻击领导什么罪吗？基本上等同于谋杀革命领袖，知道啵？

南宫楚楚笑得花枝乱颤，站起来，绕过桌子，过去掐住牛枝花的脖子，笑着说，我倒要看看谋杀革命领袖到底会犯下何等滔天罪行。

牛枝花挣扎着说，你这哪是谋杀革命领袖，简直就是谋杀亲夫哩。南宫楚楚便使劲掐牛枝花的脖子，说我就谋杀亲夫怎么啦。

突然，电话响了，两人停止了打情骂俏。

电话是吕小姬打来的，告诉牛枝花事情已经落实好。她下午和李大国去柳溪山庄，因不知道去的道路，让牛枝花接应他们。

牛枝花挂了电话，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对南宫楚楚说：“做好一级战斗准备，这一次是两只麻雀，要注意隐蔽！明天还有麻雀出现，你们今天一定要不惜代价啃下这块硬骨头。”

麻雀是牛枝花对公关对象的称呼，一般指官员。

南宫楚楚会心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转身，说我就去通知小花、米莲她们几个。牛枝花将她喊住，你莫急，等一会，我们先分析一下马之栋这个人。

 “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是牛枝花对联络部几位美女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每当有难题需要攻关的时候，牛枝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战地指挥员，指挥着几个美女冲锋陷阵，在没有解决问题之前，他都不敢丝毫松懈。每战临阵，牛枝花都会要求几位美女将对方的资料摸透，从当事人的出身、学历、家庭背景到社会关系，再到个人爱好等，都有一整套的详细资料。

南宫楚楚打开手中的笔记本，里面有马之栋的个人资料。

“马之栋，男，已婚，今年四十二岁，在团省委参加工作，二十八岁担任团市委副书记，三十二岁调市公安局任副局长，分管110、基建、财务、户政和经侦支队；三十八岁调任市规划局党委书记、局长至今。性格直率，为人正直，做事雷厉风行；酒量大，白酒一斤半左右，红酒两瓶，啤酒一件；不抽烟；喜欢游泳、打靶，目前显示无不良嗜好……”南宫楚楚一口气将马之栋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没有明显死穴？”牛枝花说的死穴，是指好色、贪财等最容易攻下的性格弱点。

牛枝花有一句名言，不怕当官的没有缺点，就怕他没有爱好。在牛枝花看来，哪怕是最清廉的官员，只要他有爱好，就可以找到迎合他的缝隙，从而从侧面进行进攻，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马之栋不好色吗？”牛枝花问道。

“听他身边的人说，他平时极少去娱乐场所，即便因为陪上级领导或客人去夜总会唱歌，也只要坐干台陪唱的小姐，从未要小姐出过台，看上去定力不错。”南宫楚楚回答。

“陪领导也只要坐干台的小姐？这个马之栋不会这么无知吧？这可是官场一大忌讳啊。你陪领导去娱乐场所，自己装正经，领导又怎么放得开？显然是政治上不成熟嘛，如果没有李大国的提携和庇护，这样的同志是很难进步的。”牛枝花分析道。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他肯定有自己的套路，或许他这是做给下属看的。单独和领导在一起也许就不是这个路数啦。再说了，这不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南宫楚楚提醒。

“有道理，既然他去过娱乐场所，就一定对女色不反感，哪有不偷腥的猫！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单纯可爱的？风韵成熟的？风骚妖艳的？魔鬼身材的？小鸟依人的？还是其他类型的？”牛枝花问。

“具体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个还不太清楚。反正没有传过什么绯闻，即说为人很正派。”南宫楚楚回答。

按照牛枝花的要求，业务联络部对客人的资料必须了如指掌，尤其是好色这一方面，必须有详细的了解，要细化到对方喜欢女人的哪一个部位，是否有性怪癖之类的。牛枝花把握这些资讯之后，就会投其所好，和南宫楚楚确定由谁去接待客人，这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对方，免得浪费时间和精力。

“不要紧，只要他能出来，我们就有办法。”牛枝花没有责怪南宫楚楚，反而安慰她。他清楚今天他们要面对的对手非同寻常。出于职业警惕的习惯，这个马之栋可能比一般的官员更难对付。“在没有确定马之栋的具体爱好前，你们部里的几个人女孩不要一齐出动，和他照面后，我们先观察一番再作应对。这样吧，今晚就你和花小曼去柳溪山庄吧，小曼的性格弹性大，可塑性强，你们两人到时再见机行事。米莲和优子两人先别去。李老爷子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可能不太喜欢外国女孩子。到时你去接李大国，我和花小曼先去山庄。”

南宫楚楚点头称是，说自己也是这么考虑的。

牛枝花提醒南宫楚楚记得准时去接李大国。他自己先去柳溪山庄准备一下。抵达柳溪山庄后，牛枝花作了一番安排。

田瓜瓜在一旁诡笑着说：局，一定又是个局。

牛枝花点点头：今天的这个局，就是专门为马之栋准备的，李大国只是引线。

牛枝花抵达柳溪山庄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李大国的消息。他打电话问南宫楚楚，南宫楚楚说李老爷子要稍微晚一点才来。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南宫楚楚给牛枝花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接到老爷子，正在出城。牛枝花听到消息，很是高兴。一边观赏者麻雀的表演，一边掏出手机给当地派出所所长王尚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省里的老领导李大国等会将来柳溪山庄。王尚进一听，表示马上赶过来。

牛枝花有些好笑，这孙子别看官不大，平时调子倒是挺高的。之前就以保护柳溪山庄安全为由，向柳溪山庄索要过三万元的所谓治安联防费，却没有给收据，连个白条也没打过，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显然，王尚进把牛枝花看成了土财主，遇到这样的主，剁一刀是一刀。

柳溪山庄虽然离省会不远，却不属丽阳市区，而在丽阳市下辖的常川县的灵雀镇。王尚进就是常川县灵雀镇派出所的所长。

牛枝花挂了电话还不到五分钟的样子，王尚进就驾车来到了山庄。牛枝花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娘个麻雀，平时有事找他总是拖拖拉拉，今天听说李大国要来，比坐火箭还快。作为公安战线的一名小卒，王尚进自然知道李大国的份量，也知道他和马之栋之间的关系，肯定也听说了马之栋要重回公安局的消息。

“牛总，首长大驾光临柳溪山庄，有何贵干啊？”王尚进见了牛枝花，一改往日的公事公办模样，脸上笑得跟挂了个太阳似的。

牛枝花假装没听到。王尚进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