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诗人一开口,上帝就发笑

爱钱的请举手 作者:徐江


作者:朵渔  

进入五月以来,我就很少与诗歌打交道了。我有意识地让自己抽身出来,去干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修房子,打网球,或者去郊区学习驾驶。生活似乎在丰富起来,但内心的恐惧却在与日俱增。不知道恐惧何来。不上网,不读书,不打电话,不探听“诗歌圈”的任何消息,但关于诗歌的恐惧感依然挥之不去。在疯狂写作的日子,内心倒是充实的,一旦抽身出来,恐惧却成了一种最常见的精神状态。  

在这些日子里,写作的欲望其实常常涌动,比如一首长诗,我一直想写下来,最后还是制止了自己,觉得实在没有力气,还是不要去破坏的好。我倒不认为“写诗,是体力活”,写诗,特别是长诗,需要的是精神气力,足够丰沛的情感储备。我现在也不相信写小说是一项体力活。写作大概都是一样的。我构思过几篇小说,最后总是急不可耐地写几首诗了事,觉得这种方式更好,更过瘾,而小说,太慢了。“诗人是天生的”这样的话更是要少说,因为这话不清晰,不准确。这话需要上帝来说。  

女诗人桥的这段话让我非常感兴趣:“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日常生活。诗歌对我来说,不是重要的事情。”看完这段话,我一下子觉得空虚起来。说什么呢,你要说的东西,你要认真讨论的东西,她却说“不是重要的事情”;你要过的是“写诗的生活”,她要过的是“诗意的生活”;在你的生活里,诗歌覆盖一切,在她的生活里,诗歌是一种小点缀(“诗意的”,我理解为一种最典型的点缀);你要谈谈诗歌和生活,她说“哎呀,话题太大,谈不了谈不了”。这种断章取义的说法是为了表达这样一个意思:写作本身绝不是靠一种“业余精神”就可以做好的,诗人都是一些偏执的天才。  

选择了“写诗的生活”,想离开大概是困难的,因为无处可逃。生活被诗歌覆盖了,诗人成了囚徒。这时候诗人是真确的明白自己是在干些什么的,他不可遏止地创造,像木匠在做一把椅子,椅子之后是更伟大的椅子,永远没有完结。在这一领域中,天真和疯狂相互混淆,恐惧和满足相互纠缠,套用柯罗的一句话来说,神圣而又该死的诗歌真是可怕,“我们是疯子,大家都知道的”。  

我从燕窝的文章里了解到桥的“网络诗人”背景。撇开桥本人不谈,我对“网络诗人”这个说法是不太信任的,诗人就是诗人,没什么网络不网络的。对“网络身份”的强调看似对自由精神的追求,其实是一种逃避,缺乏面对精神和更开阔的大眼光。诗歌在生活里,网络只是一个小孔。  桥的几首诗,总体感觉是,有点太耽于享受了,还应该有一种更清晰的、直达目的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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