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研究中的任务——因此也是《窥探术》一书的任务——与我们尝试了解自己生活中的社交界时所面对的工作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们从物品中发掘意义。当然,我们通常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这些,因为我们做起来并不难,而且毫无意识。当你第一次遇到某人时,你没有注意到自己是通过整合信息来形成对这人的印象的——从他剃过的头或是客厅墙上的地图,从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或是与你握手的力度。我们描绘这些画像时表现出一种显而易见的轻松,其实在这之下是一套复杂的脑力处理过程。当然,这也是最近经过系统的研究才总结出来的。
有时这些过程是会出错的。比如说,我们的宿舍窥探者通过查看学生的居住空间能很好地判断他们的政治价值观,但他们并非完美的“判官”。他们很正确地使用了明显的线索,如明显的政治化装饰物——保险杠贴纸以及诸如马尔科姆·艾克斯(Malcolm X)、切·格瓦拉(Che Guevara)或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这些政坛名人的海报。但有些线索是他们不该使用却使用了,而有些线索则是他们本该使用却没有用到的。在我们的研究中,“判官们”把有艺术品或谈论艺术的书籍解读为左倾。虽然你可能也会这样认为,但这些事物与政治倾向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真正表明保守党倾向的运动类装饰品却被我们的“判官们”完全忽略了。这让我们明白虽然常识在通常情况下是对的,但它们也能将我们带向错误的方向。不了解这些研究,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依靠的常识是有用的还是误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