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格林在罗切斯特大学(UniversityofRochester)读医学预科的时候,经常熬夜玩《反恐精英》。在这个动作密集的网络游戏里,一群反恐人员要和一队恐怖分子打斗。2000年9月的一天早上,格林坐在他的电脑前,他不是要接着玩游戏,而是要做一个学校大脑与视觉实验室正在进行的实验。
好像有点不对劲,这个实验是为了测试聋人的视觉反应会不会比有听力的人快。它让参与者在电脑屏幕上快速闪现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辨认出一个图像来,如果普通人能在规定时间里认出50%,聋人会不会认出的更多呢?但是格林自己做这个测试的时候认出了100%。他觉得肯定是程序出错了,于是他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拖进了实验室,这个人和预期的一样,认出了50%。
怎么回事呢?格林回想起自己最近总是通宵玩动作网络游戏,而自己那位最好的朋友则一直忙着其他事情,所以没有玩。格林无意中证明了,动作网络游戏游戏之类的互动科技能改变大脑,特别是改变我们感知事物的方式。格林和他的导师达芙妮·巴维利尔发表了一篇文章,很有开创性地认为这些游戏能让你注意到视野里的更多东西,加快你处理视觉信息的速度。
在过去的20年里,科学家们找到了很多有力的证据,证明大脑一直在变化发展,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我们的大脑里留下了物理印记,这样看来,格林的研究就不那么奇怪了。他们发现,伦敦最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司机的大脑中有一部分比其他司机的大。在0~3岁、青少年时期和刚成年的时候,大脑尤其容易因外界的影响而改变,大多数N世代正是在这些阶段中,每周有20~30小时泡在互动的数字技术里。
尽管争议很多,还是有早期的证据证明,沉浸在数字世界里的积极影响是可以看到并感受到的。网络游戏玩家不仅注意的东西更多,而且空间感更强,这有助于他们成为建筑师、工程师和外科医生。不仅如此,我自己也观察到,在工作间转换、在网上找需要的东西时,N世代人通常都比我快。尽管研究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定论,但是支持这个看法的证据越来越多了。N世代的思想非常灵活,适应性强,精通多媒体,超乎我们的想象。
他们一直沉浸在互动的数字化环境里,我相信这让他们变得比那些电视虫聪明多了。他们可能没读过多少文学作品,但是却花了大量的时间在网上读读写写,这样的活动是很挑战智力的。他们不会仅仅呆坐着接收信息,而是用光速从全世界收集着信息。他们不会仅仅听信电视播音员告诉我们的事实,而是会自己接触、审视那些经常自相矛盾、含混不清的事实。他们写博客、上传视频的时候,有机会合成并进行创新,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N世代有机会发挥他们所继承的人类智力的潜能,这是其他几代人从未有过的。
我知道有的人不认同我的说法。英国教授马克·博伊尔莱因觉得当今的年轻人是“最蠢的一代”。韦氏(Merriam-Webster)在线字典告诉我们,“蠢”是个古老的英语词汇,意为“缺少语言的能力”,还能表示智力的匮乏、愚蠢或是“没有处理信息的能力”。事实是这样吗?在后面的内容中,我们会看到这位教授犯了多大的错误。
青少年的大脑还没有定型
N世代到了20几岁,通常已经上了20000多个小时的网,玩了10000多个小时的某种网络游戏了。他们在青春期和青少年时期泡在这个世界里,而这正好是大脑对外界影响最敏感的时候。最新的研究表明,尽管总脑容量在6岁之后基本不会再变了,但是从青春期到刚成年的时侯,大脑结构仍然会发生明显的变化。在12~24岁之间,大脑中与注意力、奖励评估、情绪智力、冲动控制、有目的行为相关联的区域都会发生显著的变化。许多青少年看起来没有条理,控制不了冲动,还有长期计划障碍,在一定程度上是由这些青春期的神经变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