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米尔和线人将穆拉带到我们为卧底行动准备的另外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位于圣彼得斯堡清水机场附近。多亏了多米尼克的帮助,我在“太阳鸟航空公司”取得了国际金融部经理的头衔,这就是我的办公室。公司的主要业务是提供包机服务,负责预定往返于当地和巴哈马群岛之间的44座的喷气式飞机,满足乘客往返和货运的需要。穆拉以为我就是利用这家公司的飞机包租服务将钱运出美国转到境外的账户上的。
当着穆拉的面,我安排一个卧底特工拿来了20万美元的现金货款。将这些钱塞进我的公文包后,我、艾米尔、穆拉和线人一起去了当地的一家银行。他们等在车里,我进去将现金交给了银行的一个职员。我如此轻松地处理掉这笔钱,这让穆拉充满敬意。我告诉他,为了掩护真正的生意,我们经营着许多经手大笔现金的公司——我与埃里克?威尔曼合开的珠宝连锁店就是其中的一个。
穆拉不知道的是,那个接收我送来的现金的银行职员是我五年前就认识的,当时我正在“美钞行动”特别小组里与其他成员共同调查另外一个洗黑钱案件。她的名字叫丽塔?罗赞斯基。经银行首席执行官的许可,丽塔帮助我们这些卧底人员以假身份在这家银行建立了账户,办理了贷款和信用卡业务,其中当然包括为罗伯特?穆塞拉办理的那些业务。
第二天早上,我、艾米尔和穆拉一起搭乘一架商务航班飞往纽约。我们先入住世界贸易中心的威斯达国际饭店,然后前往美林证券公司总部拜访我大学时的一个好友克雷格?甄慈。他是那里的一名证券机构交易员。他事先同意,假装与我谈一桩十分重要的生意,做样子给穆拉看。我走向克雷格,与他拥抱,然后秘密地交谈了几分钟,这一切都被站在交易大厅一侧的艾米尔和穆拉看在眼里。穆拉不会想到,不久之后,当我们再次拜访这个金融区时,这场小把戏将会引出一场精彩得多的好戏。
之后,我、艾米尔和穆拉步行到布鲁诺证券公司,那是弗兰基在百老汇和华尔街附近开的一家经纪公司。在那里,我受到皇室般的礼遇。公司40名员工中,有十几个依次走向我,与我要么拥抱,要么握手,嘴里还说着,“嘿,鲍比,真高兴你从佛罗里达回来了。我们这里真的很需要你。”除了亲吻我的戒指,他们几乎行了臣子对皇室的一切拜见之礼。
弗兰基把我们带到他叔叔、公司总裁卡迈恩的办公室。按照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的,卡迈恩、弗兰基和我谈论了他们正准备上市的几个新公司的情况,以及他们需要我帮忙做的主要工作。我向他们引荐了冈萨洛——只介绍了他的名字——并且说,我预计他和他哥伦比亚的几个客户不久将会与我们合伙做生意。弗兰基向穆拉强调,我是唯一有能力与他一起处理我们家族的金融事务的人。当弗兰基带我们来到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厅时,穆拉的眼睛睁得像南瓜那么大。他从来不敢想象,他能与这样一群黑手党党徒在一起,他们的势力如此强大,居然在证券交易业占据了一席之地。通过艾米尔做翻译,弗兰基向他解释了股票交易是如何运作的,穆拉认真地倾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我们三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饭店喝酒。我说,我必须返回纽约证券交易所参加一个投资研讨会,商讨成立一家开采金银矿的新公司和买卖贵金属的事宜。应当让穆拉了解,他不是城里唯一上演的好戏,我们之间的合作不能影响我在我们这个神话般的犯罪家族中的其他责任。这一招就叫欲擒故纵,诱使他为了争取我的信任,尽快说出一切真相。同时,还能向他表明,我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这些事都远远优先于满足他的需要。
我告诉穆拉:“你必须明白,我对我们的组织负有责任,我家族的公司有义务将我们所有的资源整合在一起,以保护整个组织的资金安全。我们的公司正在组织开采金银矿的项目,我有义务让一切安全运行。我已经被授权与你合作,但那只是我的副业。我主要的工作是清洗我们自己公司在美国的现金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