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将我转到一所教会学校,在那里我得到修女们更多的帮助。从那一年开始,我的成绩单上每一门功课都是D。语言和文化上的差异让我变成了一个不合群的人,大部分时间里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度过。在邻居家的孩子们甚至无法单独上街之前,我就开始骑单车到十几公里外的一个私人高尔夫球场;因为怕被保卫发现我常常躲在柳树下,那儿有个湖泊,我想钓湖里的蓝腮太阳鱼和鲈鱼。不久,我在城里发现了另外一个好去处,那就是格里菲斯公园(Griffith Park)和洛杉矶河;从此,每天放学后我都会跑过去,抓青蛙,捕龙虾,带上弓箭打棉尾兔。到了夏天,我会到一个冒着泡沫的水域游泳,附近一家电影制片厂的胶片显影实验室排出的废水污染了它。如果我得了癌症,很可能要追溯到那段游泳经历。
我的中学时期是最糟糕的。我染上了丘疹,再也不能四处溜达了;除工艺课外,我对任何课程都不感兴趣。不过,我总有法子让自己悠哉游哉。我在体育方面天赋过人,例如棒球和足球;但只要有人在场观看,我就会变得笨手笨脚。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更好的办法是发明一种属于自己的运动,这样你才能战无不胜。我在海洋、小河和洛杉矶周边的山坡上发现了属于自己的运动。南加州鹰猎俱乐部的一些成员。右边那个端着苍鹰的人就是我。摄于1956年。资料来源:Courtesy of Patagonia在圣费尔南多峡谷斯托尼波因特训练绕绳下降。摄于20世纪50年代早期。
资料来源:Courtesy of Patagonia有时数学课很无聊,我就盯着天花板看,试图数清天花板上有多少个孔。历史课是我练习屏息功夫的大好机会,于是每到周末我就会溜到马里布海岸(Malibu coast),潜到很深的水下抓鲍鱼和龙虾。在《汽车工艺》课上,我总是在车底晃来晃去,除非看到那个负责点名的漂亮女生的双腿,我是不会钻出来的。
我和一些不合时宜的同道中人,包括音乐老师罗伯特?克里米斯(Robert Klimes)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毕业生汤姆?凯德(Tom Cade),一起成立了南加州鹰猎俱乐部(Southern California Falconry),我们训练猎鹰来狩猎。每个春天的周末我们都会去野外寻找鹰巢;有时我们对小鹰们进行集训,有时也会单独训练某只小鹰。我们的俱乐部推动了加州第一个鹰猎管理条例的出台。
这是我人生中可塑性最强的年代。当一名15岁的少年执意诱捕一只狂烈的苍鹰,他彻夜不眠地守候,直到这只放松警惕的鹰在他的拳头上睡去,得手之后,他又开始更辛苦地驯服这种骄傲的鸟儿。假设身边有位禅师,他可能会发问:“到底是谁在这里接受训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