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上帝不加速它呢？”

“你又回到老问题了，本，你总是置上帝于世界之外，于过程之外。上帝并没有控制这一过程，更确切地说上帝本身就是过程。但不要一开始就设想作为过程之上帝和唯一之上帝是分离的。”

本发现了他的困惑所在。“但是你看，塞琳娜，如果上帝是这过程的一部分，或就是这过程本身，或是经历这过程的唯一，或其他任何东西，那么你就不能说这将进化成一个更为高级或更为美好或更为文明的国度。毕竟，上帝是完美无瑕的，因而上帝是不变的。如果上帝会变得或变成完美无瑕，那就仅仅意味着现在的上帝并不完善。如果上帝已经完美无瑕了，那么上帝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任何形式的改变都将意味着是朝向不完善的改变。”

萨拉皱皱眉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本。你，一个犹太基督教上帝的忠实崇拜者，告诉我上帝是不变的？你关于上帝的思想变得比我第一位室友换男朋友的频率还要快。一天，他创造了人类，把他们放进伊甸园。然后，他又改变了主意，把他们赶出了伊甸园。（是的，我知道，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那就是上帝之所以改变主意的原因；但是你的上帝是全知的，不是吗？所以他不得不知道他们将会偷吃禁果，但他还是改变了他的想法。）然后，他开始厌恶人类，后悔创造了我们，并决心毁掉我们。然后，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要拯救一小部分人，让他们重新开始。然后，他又决定要杀死所有以色列儿童，但他跟摩西对话后又改变了主意，仅仅要杀害他们当中的五分之一。你还告诉我上帝是不变的吗？”

“好吧，让我们先忘掉关于变化的问题。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解决塞琳娜关于恶的问题。如果一切事物都是在持续不断地朝更好的方向发展，那么为什么在这世上还存在如此之多的恶和如此之多的苦难呢？”

“我知道她将会说什么。”塞琳娜打断他。“她会说，这全部都是幻觉，不存在真正的苦难。在这一点上，本，相比于萨拉的观点，我更接近你的观点，在这世界上的确存在真正的苦难。不要试图谈论那些已经失业的人们，那些不能承担他们孩子的医药费的人们，那些在非洲死于艾滋病和死于中东战乱的人们。别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幻觉。我并没有像他们那样的经历，但在这一生中我也经历了一些苦难，不要试图告诉我这只是幻觉。如果这都是一场梦，那么这是一场充满痛楚的梦，而且这场充满痛楚的梦仍在真实地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