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康德关于牛顿模式的终极真理的信念是错误的。但关键在于，总是存在着我们自己观点的影响。这就是我们发现的先天综合真理：以我们自己的方式把世界概念化。我们正是通过这个本质性结构所设置的框架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因此它也包含在我们的经验观察中。因此，我们可以认识关于这个世界的先天的、必然的、普遍的真理。存在先天综合真理，因为当我们具有经验时，我们使用了范畴，并把感性的形式附加于世界。我应该向威廉?詹姆斯道歉，如果没有这种感性的形式，我们的经验会成为‘乱哄哄的一团糟’。它们既不是随意的，也不是可选择的，按照康德的说法：对于我们经验地理解世界来说，它们是必要的。通过承认先天综合，我们可以理解我们对自身经验世界的重要性。通过强调我们概念化和感知性的官能，康德让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了我们经验的组成部分。瞧，你有在一辆小车里的经验，或者有在一列火车或者一艘轮船上的经验，有一瞬间，你周围的世界好像都在向后倒退；但是紧接着，你意识到这是因为你的车在向前移动。康德对于先天综合的深刻思考帮助我们认识清楚了我们在经验的形成中所起到的作用：我们所做的重要贡献，以及这种贡献的普遍必然性。或许范畴体系和概念体系并不像康德所认为的那么绝对和永恒，但认识到我们加之于经验中的这些体系的重要性仍然是必要的。”

“我不懂，萨拉。”塞琳娜仍然表示怀疑。“好像对我来说，康德有许多唯理论成分而不是经验论成分。但是说到经验论，我该去做我的实验了。康德待会再谈吧。”塞琳娜收起自己的书，本迅速地喝完了自己的咖啡。

萨拉说：“没问题，康德是非常有耐心的。这是哲学家都拥有的美德。”

“萨拉，你去培养自己的美德吧。或许你应当致力于纯洁美德的修养。我们的房间开始像一座图书馆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哲学家喜欢书籍，但你们不是也还要回去吗？身处你和本之间，我生活在被数不清的历史和哲学书淹没的恐惧之中。对于一个优秀的化学研究者来说，这是多么可耻的死亡：不是在实验室里炸死，而是被沉重的形而上学著作压死。我得走了，两位，晚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