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秘书歉意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经理怕您等久了让我先来解释一下……”
“没关系。”九条很大度的打断他后面的演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哪怕是他不来,都没关系。九条的内心已然狂喜,玉帝!您终于听到了我心意!即便是听到了一半也该知足了。
和薄秘书一起上了船。他问:“我陪您先转转吧。”
九条非常识大体的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走走就可以,您去忙吧您。”
薄秘书象征性的笑了笑,有那么一点狡黠的意味:“有需要的话您叫我。”
等蛤蟆精走开了,九条开始纳闷,这龙海是个什么来头,先派个秘书过来打探虚实还是怎么着,什么样的人见一面那么难。后来船就鸣笛了,也没等到龙海本尊的出场。九条倒不觉得怎么样,没来更好,他没来自己不是更自由嘛。
海风一吹过来,宅到天荒地老的九条着实觉得新鲜起来,欢乐的情绪像造假的K线图一样没有任何折点的一路激扬上升。一会东瞅瞅一会西望望,心里隐隐的很快乐,仿若是怀里揣着一只热血奔腾的小兽。莫西西说她在家宅了太久,所以出来兜风这样于常人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搁九条身上就成为了事、故。
船上的人挺多,黑头发的却不多。船一出海,那些老外就开始脱衣服,集体行为,男人只剩沙滩裤,女人都是比基尼,一律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晒太阳。九条本来还想去甲板上吹吹风的,以为这么艘高头大船视野一定空旷,等她到了地方大眼一瞪,直接爆了粗口。太开眼界了,一地的人肉,白花花的。连模仿恶俗泰坦尼克号耍个浪漫都不行,自己在船头吹风,后面一水的人肉布景,光想想都觉慎人。
就在这个令人鼻血喷张的猥琐时刻,她打眼看到了位老朋友,在一地的白种人肉里面,突兀着一具裹着布的黄种男体。任晓川。那厮刚好眼神飘过来和她对视,交汇的一瞬间,抿着嘴角对她轻轻的笑。春光明媚百花羞。
九条忽而一愣神,任三杯的灿烂笑容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晃了她的双眼。
[2]
三杯主动走过来跟她打了招呼,微微扬着下巴,睁着一对清灵剔透的双眼皮,问:“自己?”
“不是。”九条的回答有点下意识,又问,“你呢?”
三杯随意指了指身后,居然有点无奈:“我也不是。”
九条顺着他指的方向瞄了一眼,有美女警惕的眼神和她互冲。九条回过头问三杯:“你夫人?”
三杯不由纳起了闷,怎么着,难不成我脸上印着结婚证了,有你这么三番两次误会人的么。可是面上还是保持了一贯的礼貌,只是语气有点漠然:“不是,刚认识的朋友。”他说的是大实话。
“哦……”九条笑了笑,三杯没再讲话。过了会,她觉得气氛有点冷,舔了舔嘴唇说:“我先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三杯的眼睛就像是突然被通了高压电流,锃光瓦亮,好像一直在等这句话似的,嘴一咧,流露出劳动人民大丰收的喜悦:“你等等啊。”
九条没明白,让我等什么,莫非闪个人还要挑良辰吉日午时行事?
三杯直挺挺的走去和美女说了两句话,又兴冲冲的奔过来,动作自然的揽上九条的肩膀:“咱们走。”
九条偏头瞪着他:“您又演什么呢?”一点不好的预感的涌上心头,上周他就是用这样无厘头的方式把自己带走玩命的,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这次又是要做什么,投海殉情?
三杯揽着她没松手,无视她眼中庞大的敌意皱着眉头低声讨好说:“辛苦你了,就一会,注意配合。”
九条看着他,不明所以,别别扭扭的迈着碎步走,三杯不得不好脾气的放慢速度,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也别别扭扭起来。终于离开甲板,随便钻进个门,光线一暗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矜持的九条同志,立即N极对N极王不见王的姿态跳开,离得他远远的才严肃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三杯摸摸脑袋又碰了碰鼻尖,把手插进口袋,最后舔了舔嘴唇。说得特别腼腆:“我是被逼来相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