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到伤心失望,那是因为我们开始,渐渐爱情!
从这天开始,韩家开始上演躲猫猫大戏。曾雨才明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要躲那个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早出,还是晚归,难免还是会有碰到韩孟语的时候,曾雨觉得自己越来越神经质了,一回到家,整副心神就全处于备战状态中,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四下逃窜,曾妈妈也说自家女儿怎么越来越神经兮兮。
“我真的觉得我跟我妈说的一样,越来越神经兮兮了。”曾雨在网上跟众姐妹哭诉。
曾雨常聊天的QQ群里的姐妹,最近最感兴趣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某只“萝卜”跟“兔子”要结婚了,另一件事就是某个哥哥要跟妹妹乱伦了。
是的,是乱伦,她们就是这样评价韩孟语跟曾雨的。
多么耸人听闻啊,曾雨一听到她们不以为意甚至带点禁忌的兴奋如此形容时,只有心惊肉跳。
“多邪恶啊!小雨,你想一下,同住十载,你的隔壁一直住着一只对你虎视眈眈的狼啊!”小鸟最兴奋,最近这几天,只要曾雨上线,她都会揪着曾雨问进展,恨不得真有些什么。
曾雨其实无法将韩孟语与狼啊,虎视眈眈这样的形容词凑到一起,却也无从辩驳。
“我觉得吧,小雨,你应该去跟你哥哥谈谈,他究竟对你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衣冠禽兽,就是绝世好男人。”那个即将结婚的萝卜正正经经地建议道。
蓝色沸点:“其实兄妹不兄妹的没关系啊,何况你们不是亲的,这年头,难得有情郎,姐妹我的意见是,能有,就不放过!”
往南续北:“可是,颜南北怎么办?好歹他跟我的名字这么有缘,我一直是支持他的,不过,不过,我听说小雨的哥哥,长得很帅啊!(花痴)”
说到这个的时候,群里一下就沸腾了,倒向韩孟语的人又多了,曾雨看到对话框一个劲地闪,回复得手忙脚乱,有人敲门,曾雨整个心思沉在聊天上,随意地喊了声“进来”,却在门打开那一刹,才忆起自己忽略了,有狼住隔壁,绕房进门来……
曾雨摸着鼠标,侧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韩孟语轻轻阖上门,悠哉慢哉地走向自己,电脑屏上不断更新的聊天记录还在疯狂更替,韩孟语躬着身子,凑近屏幕,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曾雨回头,刚好看到小鸟非常彪悍地大声嚷嚷道:“我挺帅气的禽兽哥哥,我挺帅气的禽兽哥哥……,重复一千遍!”
往南续北跟小鸟杠上的说:“支持大兵哥南北,打倒禽兽哥哥……,一万遍。”
“哗啦啦”地一阵手忙脚乱,键盘差点都掉下去,曾雨叉着五指压屏幕上档住还在闪烁的对话框,一手忙乱地用鼠标去点QQ的红叉叉,QQ程序一退出,任务栏顿时一下就清静了,电脑桌面上,是那天去游河时曾雨的一张照片,曾雨不记得是谁帮她拍的了,她在相机里无意看到的,觉得拍得很好,从侧面拍她安静远眺的模样,很有意境,所以她用来做桌面了。可是现在,她与韩孟语两人凑在一起时,盯着这一张照片做成的桌面,又觉得暧昧丛生,诡异的情绪四溢。
“你觉得,我的行为,很符合‘禽兽’的标准?”韩孟语在问这话时,缓慢中透露着些失落。
曾雨一时觉得不忍心,忙道:“不是不是,我朋友她们,喜欢用一些比较‘劲爆’的形容词,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韩孟语微微退开些,叉着裤袋,静默地看着曾雨,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曾雨仰着头瞅了他一眼,低头想了想,微微地点点头,就听韩孟语道:“我在外面的门球场等你,你过十分钟出来。”
曾雨又微微的点点头,眼睛瞅到他的长腿一转,缓缓地走了出去。
门一阖,曾雨长呼一气,觉得自己的脸红到快要爆掉了。
重新登录QQ,群里的人都在叫嚷着找她,曾雨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对话框架里出现以下对话。
淅淅沥沥:我哥刚看到你们的聊天了,要我出去谈谈……(惊悚)
小鸟:啊!啊啊!啊啊啊!
往南续北:啊啊啊!
只爱小鲁:啊——!
小鸟:看到我们叫他禽兽哥哥了没?看到我们说小攻小受了没?看到我问你他内裤晒在哪里没?
淅淅沥沥:--!!!你啥时问我他内裤晒哪了?我刚关Q了……
只爱小鲁:那你还不出去跟他谈谈,好期待好期待。
淅淅沥沥:他要我等十分钟去外面的球场。
小鸟:快,快,快去刷牙。
淅淅沥沥:为什么??
小鸟:好期待好期待……。
只爱小鲁:好期待好期待……。
往南续北:坏人坏人坏人,乱伦乱伦乱伦,我爱大兵哥,我爱大兵哥……
兰子:咦,刚去刷牙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
曾雨看到乱糟糟的群,再瞅瞅时间,时间只剩一两分钟了,越接近十分钟,那个小心肝就越是止不住地狂乱,群里的意见还是分两派,一派是小鸟为代表的,强烈要求出去,一派是南北派,势单力薄微弱却顽强地还在为颜南北喊口号。
吸了吸气,曾雨下定决心地在键盘上敲道:我出去了!
站起来时,瞅到往南续北同学发个表情,趴地上,伸着手大喊:不要出去啊,万劫不复啊,万劫不复啊……!
万劫不复?
曾雨轻悄悄地打开自己的房门,二楼的楼道里亮着灯,父母的房间房门是闭着的,韩孟语的房间本来是与她相邻,但是门却离得远,曾雨特意瞅了一眼,那门关得好好的。只有父母房间里有电视的声音传出来,曾雨小心地下楼,摸着墙壁下楼时,心里一直在想着,啥是万劫不复?这一步一步地,走向漆黑的客厅,心里那种沉甸感愈甚,万劫不复啊,如临深渊啊,什么跟什么啊。
曾雨打开家门,室外混着花香的热气扑面而来,知了声声,蛙鸣阵阵,月光洒了一地,银光盛盛。曾雨突然觉得,开了一扇禁闭的门,感觉却豁然开朗了。
走过一段水泥路,下一个小坡,就到了他们约定的门球场。门球场的四周种了很多的樟树,樟树的树龄颇大,棵棵长得高大,又正值盛夏,树冠葱葱郁郁,将门球场围了个密实。白天很多的退休老干部喜欢在这里打打门球,或乘凉下棋,到了夜间,因为这里较为偏僻,基本上少有人来。
曾雨借着月光,小心地跨过沟渠,步步小心地走下矮矮的阶梯,在门球场边上站定时,四顾球场,便看见斜对角,反映着月光的白色衬衣,裹着萤萤光芒,犹如神仙霓裳,仙光盈盈,仰首望月的人,身形俊朗,若说形容美人为月下仙子,他就是那月下仙君。
形容若被小鸟听了去,指不定匍匐着爬过来,再力挺“禽兽哥哥”一千万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