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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蓦然回顾,情感乍现(2)

终于爱情 作者:陆萌


回到家,曾妈妈正在地里给菜浇水,看到曾雨回来,丢了壶子马上跑了过来,拉着曾雨嚷嚷道:“姑娘,他们终于肯放你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我一直问你韩叔叔,你是不是被双规了,瞒着我们呢。”

曾雨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轻松地跟妈妈调笑了好一番,回头看锁好车门的韩孟语正朝她们而来,于是拉着妈妈一边进家门,一边说话,表面的轻松,却掩盖不了心中的波澜。

不是曾妈妈要求他去“救”她的,不是曾妈妈要求他去“救”她的,不是不是不是!

曾雨忽然意识到,十年来,她能与继父继兄解开心结,并不是他们两两沉默至今造成的局面,像韩孟语这样的帮她,不是第一次,他与继父从始至终都宽容地包容她,默默不语地帮助她,不计回报地给予她,才使得她能像今天这样与他们和谐相处,换一个人,换一种方式,她定是越走越偏激,说不定到现在,还没有一种家的归属感。

晚上又登陆QQ时,发现群里少了她,一如既往地热闹着,看到她出现了,群友都在抱怨她的消失。于是,曾雨这才开闸般,将不敢对妈妈说的,将不好对韩孟语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倒给群里的朋友们。

说自己被困的时候,虽然对于她来说没啥事,可是仍然是那么的张惶;面对的全部都是领导时,说话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看自己顶头上司被更大的领导骂得狗血淋头时,又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与无力;说禽兽哥哥来“救”自己出来时,突然才意识到原来禽兽哥哥其实跟自己的认知很有距离,她觉得那个时候的禽兽哥哥,其实很帅!

于是群里一下就安静了。

淅淅沥沥:怎么了?听我感慨听得都睡着了?

小鸟:(截图:淅淅沥沥(19:28:28):我觉得那个时候的禽兽哥哥,其实很帅!)

往南续北:(截图:淅淅沥沥(19:28:28):我觉得那个时候的禽兽哥哥,其实很帅!)

只爱小鲁:(截图……)

蓝色沸点:(截图……)

曾雨奇怪地看着满屏的截图,不明所以。

淅淅沥沥:你们为什么截我的图?

然后收到的就是所有人或奸笑,或大笑,或偷笑的表情,曾雨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被关了三天,跟她们脱群了还是怎么的,有些不理解她们的想法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在群里丢个炸弹,就屏掉群消息,逛论坛去了。

晚上十点时,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曾雨拿起来看,发现是颜南北,一看到这个名字,曾雨一呆,自己把这个人,忘得可真够彻底的,她想到了自己家的花花草草,晒的衣衣裤裤,继父的叮嘱妈妈的唠叨,就是没有想起过颜南北来。

“喂,曾雨吗?”

“嗯。”

“终于能打通你的电话了,你这几天干吗一直关机?”

“出了点事……你找我,有事?”曾雨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她却知道这样说,能拉出距离感来。

“哦,没事,你说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一直没有等到,所以就打过来了,看你最近好不好。”

不得不说,其实颜南北,真不笨,脸皮也没有曾雨想象的薄,他的姿态,已经露出了明显的追求之意了。

电话打了半个小时,颜南北抽丝剥茧地将曾雨这几天的事情,盘问了一清二楚,不断地在电话里道要是他早知道就好了,就可以在她无聊的时候,打电话陪她聊天,又说他国土局是有认识的人的,若早知道,还可以进去看看她。

说到这的时候,曾雨突然觉得,他的想法竟是那样的简单,因为她被困在里面三天,并不是领导的原因,而是群众的原因,进出,已不是里面有没有熟人可以解决的了。她不知道韩孟语是怎样进去,又怎样能看似毫不费劲地将她弄出来的,她只是觉得,颜南北没有办法像韩孟语一样,将她轻易地弄出来,他所说的陪她聊天、进去看她,并不是她所需要的。

电话一直聊到十一点多,曾雨瞄了一眼钟,电话里颜南北还在不断地问着一些有的没的,曾雨不知道为什么颜南北会有那么多的话可说,好几次欲打断他,却终觉得不太礼貌而又忍了下去,曾雨觉得自己的性格可能偏内向,甚至有些闷骚,跟熟悉的人可以吱吱喳喳地聊半天,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安安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喜欢跟陌生人进行过深的交流。

听到有人敲门,曾雨夹着电话去开门,门外站着韩孟语,曾雨似是抓到好借口了急急跟电话里的人说:“我哥找我有事了,我们以后再说吧。”

匆匆挂了电话,扒扒额前的乱发,仰头问道:“啥事?”

韩孟语拧了拧眉头,看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忍住没去替她拂好,问:“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你们领导找你,说打你电话一直打不进。”

曾雨一惊,哭丧着脸问:“领导找我?不是吧,不是又让我去吧?”

趿着拖鞋,叭嗒叭嗒地下楼去接电话,身后的韩孟语道:“不用着急,我让他过五分钟打来的,只是问你一些数据。”

曾雨当然不是因为接电话才表现得那么急的,她是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她接的是谁的电话,她在他面前,老是莫名的慌,然后就老做一些自己都觉得很蠢的事情或表情,她觉得跑得开开的,离得远远的,她才比较正常。

曾雨接完领导电话后,韩孟语正在楼下倒水喝,眼神淡定地道:“没事吧?”

曾雨看他即便穿着大T恤大裤衩的模样,也十分的挺拨,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是不是动了,于是觊了一眼,又一眼,胡乱地点点头,又飞快地朝楼上跑去,转角时,忍不住地,又觊了一眼,楼下淡淡的灯光下,他举着杯子仰头喝水的模样,十分的好看。

当晚,曾雨失眠了。

曾雨不知道自己翻来覆去地在想什么,很多很乱很零碎的片断在脑海里充斥着,一会儿是十三岁的自己与妈妈堵气,离家出走去找曾媛的回忆,一会儿是今天下午在省局里初见韩孟语时他淡定从容的模样;一会儿又想起了下午到家时他单手插袋低头跟在她身后的气质,她甚至想起了小鸟问他的内裤晒在哪里的问题。

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她愈来愈烦躁不安。数绵羊数着,就会想起他刚刚喝水的模样来。曾雨觉得自己要疯了,一想着与她一墙之隔的某人,此刻正呼吸轻浅地沉入睡眠,就愈加觉得抓心挠肺,于是,她自我折腾,不断地坐起,又躺下,又坐起,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记得了,第二天醒来时,自我庆幸,终于是睡着了。

上班时,终于见到了王一祺,当时莱宝与小七她们正围着一祺,讨论着哪里正打折了,哪里的哪个店子到新货了,曾雨看到一祺身上穿的是那天韩孟语让自己试的那条白裙子,突然就觉得眼像是被蜇了一下,心里翻滚着连自己都讨厌的卑劣情绪。

莱宝与小七一看到曾雨回来,便中断了与一祺的聊天,跑过来探听曾雨在省局时的见闻与消息,小七甚至羡慕地说可以见到那么多领导,什么都不用做还能免费住三天宾馆,空调吹得定是十分的惬意。

曾雨在说话的空档,偷偷的瞧了眼一祺,她仍坐在位置上没过来,埋头做她的事情,不受这边的打扰,似乎也不想知道什么。

韩孟语跟她说了吗?分手了?

不可能!

曾雨虽然不是十分的了解一祺,但是她却知道,如若韩孟语已经跟一祺说明白了,凭一祺的骄傲,她定是不会穿他送的裙子的。所以,她并不是对自己有成见了,她只是不想探听八卦消息而已,仅是这样而已,曾雨自我解释着。

上午,领导又打了很多个电话找曾雨核实数据,省领导都打电话来,问她一些占地用户的基本情况,直属领导在电话里抱怨了好一会儿,说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隐晦的意思曾雨也听出来了,就是责备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独善其身,一个人丢下他跑回来了,当然,领导也只是小小的抱怨,却还没有严重到对她发飙,曾雨想,或许是顾忌到了什么。

相安无事到下班,曾雨跟家里说晚上不回去了,买了些曾媛,也就是她常念叨的妹妹曾媛,爱吃的水果零食,去自己亲生父亲那里,看望放假回来的曾媛去了。

曾媛见到曾雨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听妈说你找男朋友了。”

曾雨愕然,不知道该不该点头,斟酌一会儿用词后,不自然地道:“是相亲。”

曾媛显然对姐姐找男朋友的事情相当感兴趣,嚷嚷着要求姐姐带男朋友给她鉴定,那边,曾爸爸与赵阿姨做了曾雨爱吃的菜,喊着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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