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节:第九章 日记(3)

梵天之眼 作者:蒲岸


看到这一段文字时,沈默感觉血脉直往上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感觉自己太幸运了,幸运得有些不可思议。“婆罗贺摩的一双眼睛,一只在西方,一只在东方。”如果不了解相关背景,任何人听来都会一头雾水。泰戈尔明明是在说那两颗钻石!只可惜,当时没有人理解他的话。从1924年到现在,八十二年过去,却没有人注意到泰戈尔留下的这个谜。

“沈默哥哥!你来看!”夏晓薇突然说道。

沈默走过去,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一段文字:

奥洛夫钻石,重199.6克拉。原是印度迈索尔塞林加神庙供奉的婆罗贺摩神像的一只眼睛。1750年,一名法国士兵冒着生命危险把它偷出来,以十万英磅的价格卖给一艘英国船的船长。钻石被带到伦敦,被一位商人以二十万英磅的价格购得。1773年,又将其转手卖给俄罗斯侯爵格里高利?奥洛夫,代价是四十五万英磅。这就是这枚钻石以“奥洛夫”命名的缘由。随后,格里高利?奥洛夫又把它献给情人叶卡捷琳娜女皇。1917年大革命,沙皇被推翻,在皇室的财宝中发现了这枚大钻石。在苏联时代便被列为国家宝藏,一直延续到现在的俄罗斯。现存于圣彼德堡俄罗斯国家博物馆。

文字下面配有一幅照片,一颗黑色的大钻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独特的经历让这颗颇为著名的钻石平添了一分夺人心魂的神秘感。

“还真有这样一颗钻石啊!”夏晓薇感叹。

“这颗举世闻名的钻石一直都存在,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在想另一个问题—塞林加神庙是迈索尔王室的家庙,不可能只用钻石为婆罗贺摩镶嵌一颗眼睛。那是要遭天谴的。那么,第二颗梵天之眼到哪儿去了?”

沈默的脑中瞬间闪过几个场景。

曾平教授:“孩子,你的老师涉足了一个死亡命题。”

泰戈尔:“一百五十多年前,贵国傅恒将军从云贵撤军时,带回一颗稀世钻石献给尊敬的乾隆皇帝……”

曾平教授:“……命题的核心是寻找第二颗梵天之眼。”

泰戈尔:“婆罗贺摩的一双眼睛,一只在西方,一只在东方。”

沈默的思路渐渐清晰。

曾平教授:“据我所知,世界上几个知名的学者都因为接触这个课题而离奇的死亡或者失踪。有俄国历史学家彼得罗夫,日本学者鸟居一郎,还有我国的历史学家李畋……”

“我国的历史学家李畋……我国的历史学家李畋……李畋……李畋……”沈默呢喃,李畋这个名字在深深刺痛他的神经。沈默幽幽地说道:“晓薇,我想回贵阳。”

夏晓薇被沈默的神态吓到了,她惊讶地问:“沈默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回贵阳?爸爸的事情你不管了?”

“这件事我不会不管,而且也不可能不管了!你还记得曾平教授说过的一句话吗?”

“哪句?”

“据我所知,世界上几个知名的学者都因为接触这个课题而离奇的死亡或者失踪。有俄国历史学家彼得罗夫,日本学者鸟居一郎,还有我国的历史学家李畋……”沈默重复着曾平教授的话。

“记得,怎么了?”

“你知道李畋是谁吗?”

夏晓薇摇头。

“李畋是我的曾祖父。”

夏晓薇呆住,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很大:“妈呀!太离奇了!你的曾祖父居然是中国最早接触这个课题的人,他和我爸都为了这个课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他姓李,你怎么会姓沈?”

“我的曾祖父是在1938年失踪的,那年,曾祖父只有三十二岁,我爷爷只有八岁。为了躲避追杀,爷爷改姓沈—我曾祖母姓沈。以前,我只知道曾祖父离奇失踪,却一直不知道原因。我爷爷也不知道。这一直是我们家的一个谜。”

“怎么会这么巧?不可思议。”

“这就是命。我注定和这个课题有缘—不解之缘。”

“你也信命?”

“有些东西你没办法不信。”

沉默。夏晓薇给沈默倒了一杯水。

“现在看来,我们要破解的这个谜,不仅和教授的死有关,而且和我曾祖父的失踪有关。关乎我们两个家族,两条人命。所以,要想解开这个谜,我必须回贵阳寻找更多的资料和证据。”

“好吧!我查一下有几点的火车。”夏晓薇在网上搜索。

“怎么?你也去?我是请了假的,你不上学了?你留在聊城,该干啥干啥。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我已经大三了,所有的学分在上学期就考完了。这学期的课程,我根本不用上的。我们辅导员很好说话,我对他说一声就得了。就是留在聊城,你以为我还能读得进书?”

“那好吧!几点的火车?查到没?”

“从北京西发往赣州的1625次列车凌晨一点二十九分到达聊城站,我们可以乘这次车到向塘,然后从向塘转乘去贵阳的火车。”

“给曾平教授告个别吧!”沈默取出手机。

夏晓薇看着沈默:“我来,这个电话我来打。”

沈默点点头:“应该你来打。”

电话接通:“我找曾平曾阿姨……”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你是谁?”

“我,我是夏晓薇,夏青的女儿。你告诉曾阿姨,她知道我的。”

“夏晓薇?夏晓薇是谁?”

“麻烦你叫曾阿姨接电话,我昨天去见过她的。夏青的女儿,曾阿姨知道的。”

“你昨天下午来过?还有一个男的?”

“对对,是我们。”

“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在哪?”那男人的声音立刻变得阴冷。

“在榴园,怎么了?你让曾阿姨接电话好吗?”

“接不了啦!你们怎么回事?一个急救电话能费你们多少事?”

“曾阿姨她怎么了?”

“死了—脑溢血!”男人恶狠狠地挂断电话。

沈默看着夏晓薇的脸,夏晓薇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

“曾平阿姨死了—脑溢血。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沈默看表:“来不及了。我们得马上去火车站。”

夏晓薇默默地收拾行李。

沈默和夏晓薇拖着旅行包在吧台结账。

楼梯口传来一阵嘈杂,四五个小伙子嚷嚷着冲上来:“快!别让他们跑了!”

两名保安挡住通道:“你们想干什么?”

“闪开!冤有头债有主,没你们什么事儿!一边儿待着去,别找不痛快。”一个小伙子蛮横地对着保安吼。

“想闹事儿?找错地方了!走不走?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一名保安不甘示弱。

“闹事儿?我们家出人命了知道不?让我们出去也行。你去把两个人叫出来,一男一女,男的叫沈默,女的叫夏晓薇……”

夏晓薇拉了沈默一下,递个眼色,两人拐进另一个紧急出口,仓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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