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最后慢慢没了心情,说话也没劲,她翻开包找出手机,还是黑屏,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从她走到现在,秦简除了一张表情难看的脸,什么也没表示。
果然啊,他是真把自己当成是一夜情的对象了,一夜之后就什么都不算。
单冬青笑笑,摆弄了一阵手机后随手扔到一边,望着外面出神。
回去之后,简启丹还没有睡,正铺了张垫子在地上做睡前瘦身操。单冬青靸拉着拖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坐毯子上不说话了。简启丹知道她晚上出去应酬,肯定喝高了,就推推她,说:
“喝多了?冰箱里有酸奶,能解酒的。”
单冬青摇摇头,说没事。简启丹就不管了,又躺回垫子上去,一会抬腿一会倒立,为塑身事业忙得吭吭哧哧。单冬青看了一阵,心里犯罪感就上来了,她酒足饭饱地回来,路也没走几步,晚上这一睡不知道要累积多少脂肪。
于是也换了衣服,喊简启丹给自己挪了一块地,跟着她做起来。
到底奔波了一晚上,也确实喝多了,做了两个仰卧起坐就有些反胃,又出了不少汗。单冬青大剌剌躺在垫子上不肯动,简启丹没法,也只能消停下来,一边喘气,问:
“晚上的饭局怎么样,有门?”
酒也喝了,笑脸也赔了,再没门就不是她的事了。单冬青胡乱答应一声,过了一阵,忽然毫无预兆地又来了一句:
“你说……鱼饵放在海里时间久了,会怎么样?”
简启丹瞥她一眼,很不客气地说:
“会发臭。”
单冬青笑一笑,没说话。
简启丹在旁边斜着眼睛看了她一阵,收了垫子准备去洗澡,走了几步又回来,拍着单冬青的肩膀,很语重心长地说:
“不过我觉得你是一块好鱼饵,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她挤挤眼睛,“放心,有的鱼就是贱,越吃不到越想吃——你要早给了他,小心落个两手空空。”
单冬青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洗过澡之后,单冬青和简启丹两块好鱼饵躺在床上,幻想自己在大海里钓鲨鱼。
过了12点,都还没有睡意,到最后简启丹也没什么话说了,只眨巴着眼睛想心事。沉默了好一阵,单冬青说:
“你那天不是问徐杨的事吗,我讲给你听吧。”
简启丹忽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单冬青。
单冬青枕着胳膊,老神在在地酝酿了半天,才开口:
“徐杨比咱们高几级,我刚进大学的时候,他已经是医学院大三的学长了……”
那时候的徐杨,意气风发,算是校草一根,虽然没有上过什么某大帅哥榜,也没有被当众颁发过美化市容奖,但确实名气不小,身后追着他跑的女同学一大堆。
徐杨谈不上博爱,也绝对不专情,隔几个月换一个女朋友,偶尔和个别女生保持暧昧关系,还不时趁实习的机会在医院搭讪漂亮的护士小姐。单冬青刚上大学,单爸爸就出了事,她日夜在医院照顾老爹,认识了徐杨,也偷偷迷恋过徐杨一阵子。
后来他终于定下来,交了一个学商的女朋友。那学姐精明得不得了,又能干,充分发挥自己的专业长才,把徐杨管得牢牢的,两个人还说好毕业以后要结婚。那时候徐杨可真是痴情。
单冬青恋爱的萌芽被掐掉,没几天又遭到重大打击,她爸爸在医院过世。她为了爸爸把眼睛哭肿的时候,徐杨依依不舍地送女朋友去了美国。
之后他女朋友在美国读书,徐杨五年医学院快要毕业,兴冲冲开始申请美国的学校,硕士也不肯读了,工作也不找,就等着牛郎见织女呢。结果临去美国的前几天,织女打电话来说要和徐杨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