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边传来一阵男子低沉的笑声,暗哑迷人,颇具磁性,“燕子,你越长越漂亮了……”
“谢谢三哥夸奖,”她在那边笑得更开心了,“我们先去我家接我爸妈……喂,阿正,喂,喂……”
樊正挂断电话,顺便关机。
回家后家里气氛有些不对。因为吴明铭的事一向和家里闹得水火不容躲着晚回家的樊秀居然早早回来了,似乎在和他妈说着什么,一见他进来,全家人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阿正啊,你回来了,我做了红烧肉,还有水煮鱼,都是你最喜欢吃的……”他妈和奶奶轮流给他夹菜,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樊秀瞟了又瞟,终于忍不住,“哥,今天我在公司门口看到一辆宝马来接燕子,那个男的……”
现在社会上流行这样的说法,开宝马的都是暴发户。
可是,有这样英俊迷人、俊朗帅气的暴发户吗?
美男人人喜欢看,从旁边过的几个女同事频频回首,樊秀也不甘落后,欣赏了一遍又一遍。正在暗忖这帅哥到底来找谁,就见凌燕轻快地从公司里出来,和帅哥说说笑笑。
“咦,凌燕不是在和你哥谈恋爱吗?”一女同事笑着八卦。樊秀的确也很想上去质问,却见凌燕转眼就上了车,宝马一溜烟开走了。
“吃饭吧,今天的菜不错!”樊正面无表情,听完叙述后将碗一搁,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阿正,等等,妈有话和你说呢……”儿子长大了不由娘,殷淑秀满腹的调教老婆的经验没法传授,只好回首叫历来听话的小儿子,“小义,你去和你哥说说,叫他管好自己的女朋友,已经是我们阿正的女朋友了,怎么还可以和别的男人亲热呢……”表情严肃,大义凛然。
樊义个子比樊正矮小,重量却超出许多,根源就在桌上,吃完第二个鸡腿,满嘴都是油,含糊不清道:“妈,你刚刚说什么?”
“叫你哥哥去教育一下他女朋友,这女人嘛……”殷淑秀准备细细道来,却见樊义已经转头找什么,“西瓜呢?今天奶奶买的西瓜很甜,刚才鸡腿有点咸……”
不发表反对意见并不代表顺从,樊秀咬着筷子笑:“妈你白费力气,二哥根本在过耳旁风呢!”
殷淑秀长长叹口气。
“我说,小义,你觉得凌燕怎么样……”殷淑秀犹自不死心,对面樊德银一搁筷子,“烦得很!殷淑秀你还有完没完?什么你都要管,要不是你们疯疯癫癫,肆意胡闹,阿正能有那么多烦恼……”
“我们怎么了,啊,我们怎么了?”殷淑秀心里隐隐猜到什么,却哪里敢承认自己给儿子的婚姻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她一向是这样的脾气,越是想逃避责任,就越是胆怯;越是胆怯,反而越加激昂起来。推卸责任的想法第一时间占据大脑,高声嚷道,“你喝酒喝醉了,胡说八道什么?”
“闹吧,使劲闹,反正你们还嫌那天闹得不够大,不够严重……烦得很!”樊德银一拍桌子,照例拂袖走进书房,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桌子上爆发出比他的巴掌响几倍的声音,伴着一个碗跌落在地的清脆响声,殷淑秀高声吼道:“樊德银你这个怪脾气,有什么话不可以和老娘好好说,说两句就跑……有什么追着你,咬你屁股?和老娘说话委屈你?委屈你你还找我干什么?你当初干什么去了?眼睛瞎了,耳朵聋了……”
“妈……”城门失火,往往会殃及池鱼,樊义坐不住,起身抹抹嘴,小声劝。
“叫我干什么?你看看你爸爸,你看看那德行,张口就是烦得很,说两句话就躲着我,难道我是老虎、孙二娘……”她心里忽然觉得很委屈,儿子丈夫都这样,可是一个都不敢说,特别是儿子,而且这次明显是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