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明知道爸爸,是名字影响他嘛……”樊义偷笑,樊秀也笑起来。
樊正他爸樊德银上小学时,流传着一个著名的笑话。有个初学中国字的外国人,把“中国人民银行”,念成“中国人民很行”。樊德银的小学同学有样学样儿,于是“樊德银”就变成了“烦得很”。樊德银和这几个字也很有缘,特别是结婚后,当初怎么看都顺眼的妻子变成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老婆,樊德银的耐心渐渐磨掉,口头禅也渐渐变成了“烦得很”。
“吃得太饱,我们出去走走!”老太太推碗站起来,顺便向樊秀使了个眼色,樊秀打蛇随棍上,笑道:“就是嘛,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妈,快和奶奶出去走走!”等她妈和奶奶一出门,立刻回屋打电话,“明铭,吃饭没有,你过来找我还是我过去找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樊秀最近学会了地下恋情,果然瞒过了殷淑秀一双并不雪亮的眼睛。偷偷摸摸的滋味很刺激,樊秀一头栽了进去!
“嘭!”大门打开关上,樊秀心虚地钻出来看,樊正的房间门大开,应该是他出去了。
这一晚的风似乎比昨夜还要凉。樊正在凌燕家楼下等到十一点,才看见一辆车亮着雪白的车灯来了,到了凌燕楼下,先出来一个挺拔俊秀的男人,殷勤地为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接着是后面的。
宝马的灯光很强烈,樊正可以看清那男子。
樊秀描述这个男人时,用了很多形容词和感叹词,当时听起来十分夸张,此刻见了真人,方知所言非虚。一种强烈的东西瞬间攥住他的心,是今晚饮酒有些过量了,他扶住额头想,绝不愿意去承认是嫉妒。
那男人说了什么,似乎是个幽默的笑话,夜风里传来阵阵笑声,樊正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凌燕的。今天她穿了一条露肩的雪纺裙子,窈窕活泼灵动,笑靥如花,简直像个画里走出的小精灵。
可惜这笑容不是为他绽放,而是开在别的男人眼里……
这一夜,车撞到了道旁的护栏上。樊正再次露宿郊外,第二天便染了点儿风寒,咳嗽不止。
“你怎么了,感冒了?”凌燕给樊正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他在电话里低低咳嗽。
“没什么,喝水呛着了!”樊正淡淡道。
“今天下午你来接我好不好?”和谢添吃了饭,确定这一双小儿女还像以前一样好以后,凌燕老妈放松了警惕,“肩膀疼”也就没那么厉害了,凌燕因此有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心里很多不满意,这几天脑子里萦绕的也是生气不理她,但是樊正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好!”
还没到下班时间,樊正一阵心神不宁,索性提前下班,早早就开车在凌燕公司门口等候。远远地看见她出来了,穿了一条天蓝色雪纺裙子,肩上有根蓝色的丝带微微飘动,像只无形的手,轻轻挠在他的心里。有种叫思恋的东西顿时潮水般涌出来,淹没全身。
她在笑着和周围的人打招呼,似乎没看见他。还是那样的笑容,可爱,又带一点俏皮,樊正忽然很想跳下车去,使劲扳着她的身子,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只朝着他一个人笑,是的,不许再对着别人笑了!
她上车来了,没有看他,在包里翻腾着什么,樊正不说话,开车。
猛然间,她的手一动,有什么东西递到他嘴边,樊正本能闭紧嘴唇,却听到她的声音命令道:“张嘴,吃了!”
他条件反射似的张嘴吞下了她递来的东西,有些噎人,吞下后才没好气地问:“什么东西,你给我吃什么?”嘴里强硬,心里却明白,她给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吞下去,而且只觉得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