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大家表示,我忘带户口本一事令很多人担心。
嗯,感动。
老王透露过那多会监考B组,我异常兴奋,冲入考场时却看见另一个大叔模样的监考老师,后来丁玫姐姐告诉我那是七月人。怀着一丝遗憾拿到的那个唯一的复赛题目是《你不可能在乎的声音》,我看到“声音”二字立马再度兴奋升级,脑中思绪奔腾,写到一半发现前面还有两个定语时我大呼上当并且觉得这题目异常充满玄机。在知道自己审题不清后我在考场小睡了片刻,不断听到撕胶带的声音,并且因为我坐在门口,如古越姐姐所言,真的是冷到一种境界,等待了片刻后我匆匆交卷,在考场里寻找了同为监考的老王半天后未果,于是离开考场。
其他选手也陆续出来,晓琳姐姐出来说王天宁写得很多,大家都着了急;黄航出来时浑身发抖,我才确定刚才的冷确实不是幻觉。
考试结束后大家留影半天,逸夫职业中学竟然开起了喷泉。这一动作对我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本来已是冷得发抖,并且感冒,喷泉的水一浇,立马觉得老天那会肯定也感冒了。
回泰安的路上与大部队失散,我带着彤彤穿过高楼到达美罗城,很佩服自己只走过一遍这条路却未把我们两都弄丢。KFC中扫荡一顿后,我们转战扬歌KTV,很巧的是那天是小隆生日,于是仗着他过了午夜就能喝酒抽烟开房间了,一伙人疯了一晚上。
香烟弥漫的扬歌575中我依然半梦半醒,捏着一杯橙汁发呆了好久。因为喉咙疼,那天一曲未唱,当放到自己心爱的那首《拥抱》时,心中满是遗憾。
不久小饭、小司一席人到来。
临近午夜,一半的人已醉,我那天却滴酒未沾,原因不仅是因为老王在场。
点唱机中放到《爱我还是他》时,大家突然齐声合唱,场面甚是壮观,我眼中却一下闪出大家不久分别的场面。在此以前我未曾有过半点留恋,此刻不知为何难过起来,可能在事情发展到高潮时人通常会不自觉地想到落寞。
夜色愈来浓重,大家情绪复杂,喜悦也好,难过也好,放肆也好。有人讲起往届的种种事故,无奈却又都微笑,我再一次手足无措。扬歌的过道中人渐渐稀少,装饰墙壁无时无刻不发生着镜面反射。不得不承认新概念是个很神奇的东西,那天晚上许多人防卫崩溃,对着初见的朋友说了很多深埋心底的话。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为了进新概念拼死拼活了一年,十届时未进比赛让我忿忿了一年,在剪下了四张报名表,等待了两个月后,接到了复赛通知,那一刻我难过得差点哭出来。我曾经无数次勾勒来到上海后的情形,也许会做一个单纯的比赛者,来到这儿,然后离开;也幻想过成为《萌芽》的新生力量,但那天晚上我却萌生出我为何要参赛的念头……
凌晨四点,大家各自解散,走出扬歌,路上店铺皆已关门,行人无几,上海最繁华的地段徐家汇也会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回到泰安时已接近五点,到106借开水喝药,我被老王发现如此时间还赖在男生宿舍后无情拖出,我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老王,嘶哑着喉咙说:“我喝药……”老王和阿金又把我拖到老省房间倒水。
喝完五颜六色的各式药片后我回到房间倒头便睡。感冒仍旧肆虐。
翌日早上我被王天宁拖出被窝,开始轻微发烧。
王天宁把我拖到106后我开始看《菊豆》被他说成看黄片,我又一次无语,心想这个家伙明明比我大怎么这么纯洁哪。
湖人对骑士的比赛开始后我和他去新亚大包吃饭,因为味觉的丧失,对自己碗中长得不怎么样的牛肉饭毫无兴趣,眼光紧盯他面汤里的碧绿碧绿的青菜。
回泰安的路上碰到同样出来吃饭的阿金和黄航,阿金眼神暧昧地跟我们说不许搞私下活动。
回到泰安后我疲惫不堪,与吃好饭回来的阿金聊着天误入梦乡。下午阿金带领我们去了外滩,外滩的风在成功把我吹到真正发烧后,我觉得自己当时一定练成了凌波微步一类的绝世武功,因为双脚甚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一行人上演了许文强上吊、阿金版大灰狼等等行为艺术后,我终于无力与其一起疯玩,吃罢晚饭后几乎是哭着央求有谁能带我回泰安。
那一夜睡得异常安稳,却错过了许多。
青松城的颁奖仪式,我坐在两大偶像老王和张怡微后面,在经历了几天连续不断见“名人”的经历后,我轻描淡写地请张怡微签了名,倒是张怡微,因为我是据她说当天第一个请她签名的粉丝而异常激动。
公布名单报到好姑娘的名字时,我们一群人不顾旁人的目光欢呼相拥起来,我想那是最最温暖的时刻。
人群散了一半后发现独身一人站在不太起眼的张悦然旁边,递上签名本后又来了一群粉丝,我匆匆离开。
一行二等奖的家伙们在青松城的过道里就地而坐,拍了那张后来广为流传的二等奖集体照。彤彤跟我说明年她来要是得一等奖就摔了奖杯。我笑,说:“那我等着啊。”
那天下午一些人陆续离开,午饭吃的对我而言味道浓重的湘菜多少让我有了点真实感。那天下午不太合群地又一次提出提前离开,与缺钙的聊了一个下午,安静并且美好。
最后一天,我离开的时间非常不巧,我拎着缺钙的留在我那儿的一堆零食与小隆寄放在我那儿的鞋子来到106,106的大家都没醒,我唤醒阿金,告诉了他替我转交的东西后告别了106的三个大男生(虽然阿金大概已经可以成为叔叔级别的了)。
坐上爸爸开来接我的车上了高速不久,阴霾了五天的申城突然日光倾城,我明白我终究是要告别这梦境回到现实的。
新概念一行,我没有真正送走谁,也没有谁送我,我一点都没有难过,我只是因为知道新概念的这条路,还会有人陪着我们一起走下去。
回来后的一天在路上看到一个与阿金非常相似的人后,不知为何竟然匆匆闪躲起来。以前看郭小四的时候记得有一句话叫做“我们最后散落天涯”,我一直未弄明白所谓的“散落天涯”一词,此刻我却发现一些朋友们真的已经散落天涯了。那以后我出去时是不是能说“全国各地都有咱的朋友”呢?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