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听她说的一套,上前把她拽进胸前。他的怀抱有种可怕的熟悉感,熟悉到她能感知他在生气或是隐忍。他很像永道,太像了,尤其是他抱她的方式。她仰起脸,等待她的是他黯淡的眸子,以及里面阴翳的欲望,她像是撞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扭开脸,酒有些醒了。
为时已晚,他察觉到她扭动挣扎的意图,轻而易举制止,把她抱进屋里。
撞门的声音震痛到她混乱的意识,来不及挣扎已被他按在墙上拷住双手,下一刻压下的唇准确堵住了她的呼吸和所有抗议,他喑哑的喊着她的名字,嘴里同样带着浓重的酒气,撬开牙关搜罗着她唇里每一个熟悉的角落。
他是永道!她醉得八九成,但他的气息,他的方式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她开始使出全身力气踢他咬他,因为他们不可以这样。他箍得死紧吮着她的不放,甚至扯脱了一边的耳坠,抽掉她簪在发里的铅笔。
她疼得缩着身子,胡乱挥舞双手,被他劫在半空中。
“不是最后一次吗!”他拨开扑在她脸上纠结的长发,带她一同倒在进门的地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悬在她身上喷吐着浓烈的酒气,重复着:“最后一次!”
浴室门缝下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她认出他孤注一掷的表情,想起“老地方”那个冷漠的施永道和他说过的话,酒几乎全醒了。
她尝到嘴里腥甜的味道,不断加剧的恶心和气愤,让她不顾一切的与他扭打。只几下,她累得瘫倒下去。他重新俯下来堵住她的声音,探进下摆的手鲁莽粗暴的推开内衣,直接攫住她胸前柔软的肌肤。
他的力气远在她之上,只要他想,她毫无胜算。
这就是他所谓的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见他的家人?还是最后一个接纳他的占有?
普华可悲的想着,抓紧永道的衣服,做了最后一次反抗。她做不到在这时候接受他!尽管离婚后的两年里她的身体从未抗拒过他,但现在,他们之间不再是谁跨过底线,而是有一条深深的鸿沟横亘在那里永远无法逾越。
她挥开他的脸,趁他不备对着他颈侧咬下去,用力到浑身发抖,几乎咬掉了一块皮,他倒抽气,不得不扭开头捂着伤处,停下所有的动作。
他们都流血了,而且伤口在疼。
他坐在地上深重的喘着,摊开掌心,望着她。
她抹抹嘴角,快速爬离他能触及的范围,到浴室把自己反锁起来,筋疲力尽的躲在浴缸里。
房间里回复了安静,她打开凉水,用淋浴一遍遍冲洗他碰过的嘴唇和沾着呕吐秽物的衣服。水很冷,冲到全身都湿透了,头发里滴落的水眯到眼睛里,她才按上开关。
抱着喷头护着胸前,她坐在浴缸里无力的自言自语:“施永道!你走吧!你走……施永道!你再别来!没有最后一次!再也没有最后一次!没有……我不是裘因!我永远不是!我也不是她……我不是!你走!你马上走!”她开始毫无意义的念起爸爸,娟娟,永博,甚至是安永,他们说过的话,他们留给她那些温暖的记忆,以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属于过去的美好的事情。
她已经与他吵累了,意念坚强过,经历了一整晚几近虚脱。她受够了被他纠缠的日子,过去的两年若即若离又彼此需要,给了她等待下去的勇气,但那只是个虚幻的泡沫,还没接住就破了。自从得知他再婚那一刻开始,她对他的渴望变成了极度的厌恶,厌恶他,也厌恶自己。今晚他说希望在三十岁有一个孩子。
他们拥有过孩子,但失去了,还有很多他们曾经有过的东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付诸东流,无法挽回。
她不要最后一次!不管是哪种结束,她都宁可不要!
穿着湿衣,普华抱着腹部蜷成一团缩在浴缸里,无意识地流泪,想着没有唱完那首歌里的句子。
“也许你的爱是双人床
说不定谁都可以陪你流浪
你的目光锁在某个地方
你的倔强是一道墙内心不开放
也许你的心是单人房
多了一个人就会显得紧张
想看看你最初的模样
你脱下来的伪装你会怎么放
别说还有感觉
你我都知道我们只能忠于直觉
正因为欠缺所以总不懂拒绝
但又不再愿意为对方妥协
别说还胡感觉
你我都知道拥抱不代表亲切
可能是害怕被拒绝不敢直接
还是我们在等下一次机会
同样皱着眉
却有不同的滋味”
她错过了他,真的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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