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他的脑瓜,想象孟雨估计又在心里把我骂了一通,她总说我是来勾引她儿子的,现代狐狸精,当然,这是玩笑。
“谢谢你孟雨。”我继续挑逗了下家家的脸颊,刮了两下鼻尖,小家伙笑得很开心。
孟雨打开车门,一把将家家塞进车厢,“谢什么,你应该说,这本就是你应该做的,谁让你孟雨是我秋雁枫的朋友呢?不替我上刀山下火海就算不错,两肋插刀更是便宜你了。”
替家家绑好安全带,关门,最后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她没让我有回答的机会就把墨镜架上了鼻梁,车子随即驶出了我的视线。这人,我抿嘴而笑,光阴也无法磨灭的真性情啊!
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转身之间,只看到树荫处淡淡撒下一抹黑色的影像,正如脚下的身影,一点不像。
抿嘴而笑,我何时孤独到用影子去派遣寂寞心境了。
新房离孟雨家不远,走上一小段就到了。房子在孟雨的坚持下已经打扫完毕,进屋没有闻到一丝霉味,原先的住户刚搬走没多久,想必也是个爱护房子的户主,墙壁刷成略带浅绿,有助于视力保护调节心情,如果忽略那些排插横七竖八的在各个角落出现稍微显得不美观外,一切算是物有所值。
床单估计又是孟雨帮忙换的,席梦思的双人床在主卧安静躺着,一袭柔软的太空被已经被折叠好放在床头,一台粉红色的小巧笔记本在没有一丝杂物堆砌的书桌上显得典雅高贵,打开,网络已经接通。
键盘上方一张白色纸条,是孟雨的娟秀字体,“妞,姐姐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些了,缺啥以后买吧,入住新居愉快哦,孟姐姐留。”
摇了摇头,从包里摸出手机拨号,却总是关机状态,看来‘感谢’这两个字并不是她想要的。抬起头,明媚的阳光从玻璃窗撒进,几盆杜鹃花在阳台娇艳开放,仙人掌的毛刺秃秃的在花盆里傲然,还有几株草莓的小苗正焦急的等待着甘露。
耳边,几个孩子嬉戏的声音传来,抬头,竟然是隔壁的阳台上,几个孩童正往我这里瞧。
“嗨,你是新来的吗?”其中一个个子较小的男孩扒在围栏上问我,估计是被勇敢推举出来的,有点害羞。
我点头,“是,你们的新邻居。”我从来对孩子很没免疫力。
一个比较纤瘦的女生从男孩的背后闪了出来,长长的睫毛翘得可爱,“你好,你家阳台的花好漂亮。”
“谢谢。”其实我好像应该谢谢孟雨。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天星,她叫陈果果。”这群可爱的孩子开始介绍起他们的名字,没有一点遇到陌生人的羞涩。其实我能记住的不多,可是我却不忍制止他们的话语。
“姐姐,妈妈回来了,我们先去复习功课了。”最前面的男孩一句突兀的话,众人曾鸟兽状散开,一时间,阳台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只剩花香和阳光零星的照耀。
只是男孩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妈,几天前的碰面我似乎在不经意间刺伤了她,如何缝补几年的创伤,还有父亲公司的问题,该与不该,我想我该认真的和父亲谈谈了。
安静的坐在病房里,我看着父亲那双直而浓黑的眉毛下深凹的眼睛不发一语,从我进来到现在,他和我,用安静的对视互相探究着心里的秘密和往事。
父亲瘦了,手臂因为几年来受着针孔的侵袭而越发的骨瘦如柴,脸颊渐渐凹陷,原本应该饱满的戳骨渐渐只剩下一层皮包骨露在外面,黑色的瞳孔逐渐变得有些灰暗,有种病态下的放大,那些肌肉开始萎缩,宽宽的额头更加凸显出了松垮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