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啃着苹果,看见皮晦回来,忙冲着她喊:“快过来学学,哭也是讲究技巧的!”
皮晦笑,用力地甩上门,过去坐到袁喜旁边。她把袁喜手中的苹果抢了下来,扔到果盘里,又把袁喜的手攥到自己手心里,笑嘻嘻地说道:“快点儿给我暖暖手,外面真冷,快冻死我了!”
袁喜的手很暖,握在手心里很舒服。
“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这么热乎乎的呢?”皮晦笑着问。
袁喜一怔,随后把手慢慢地从皮晦手掌中抽出来,瞥了她身上刚能盖住屁股的短裙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小姐,魅力是需要代价的,不然‘美丽动人’这个词怎么来的?只有‘冻人’的才是‘美丽’的。”
皮晦伸手作势就要去扯袁喜的嘴角,“你这个丫头,嘴干吗这么损?小气鬼,给我暖暖手能死吗?”
袁喜侧头躲过,眼睛仍注视着电视。屏幕上的那个女孩子还在哭,却哭得让人心烦。袁喜淡淡地说:“说我小气可以,锅里煨的汤没有你的份儿,谁大方你找谁去。”
皮晦没脸没皮地笑了笑,脱了大衣往沙发上一扔就颠儿颠儿地往厨房里跑。炉子上正用小火煨着浓浓的汤,揭开砂锅的盖子,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
“喜啊,你真好,和你住在一起是我这辈子第二英明的决定!”皮晦在厨房里欢天喜地地喊。
袁喜在沙发上没有答话,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一直很暖和,尤其是到了冬季,不像很多女孩子,一到冬季就容易手脚冰凉,比如皮晦。这事很多人都说过,就连何适也这样问过。
他说:“袁喜,为什么你的手总是这么热乎乎的呢?”
那时的她就会笑,然后用双手紧紧捂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因为你的手凉啊!我得替你焐着,所以得热乎点儿。”
何适也笑,任袁喜把自己的手包起来。他的手比袁喜的要大得多,袁喜总有些包不过来的样子,于是他就凑近袁喜的手,用嘴呵出白白的热气,扑在袁喜的手上,有些痒痒的,总是引得袁喜傻呵呵地笑。
“喜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最英明的决定是什么吗?”皮晦小心翼翼地捧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出来,一边沿着碗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笑嘻嘻地问。
袁喜头也没抬,“是找了你那个英名神武的男朋友。”
皮晦嘿嘿一笑,又在袁喜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汤碗放到茶几上,打了个响指,“Bingo!第二英明的决定就是抛弃我的老娘和你一起住!”
袁喜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自己的电视。
皮晦不满地抢过袁喜手里的遥控器,“别看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了,你晚上一直在家?”
袁喜点头,又从果盘里拿起那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接着啃了起来。
“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找个男朋友呢?下了班就整天闷在家里,你闷不闷啊?”
“不闷。”
皮晦一下子噎住,恨恨地瞪了袁喜一眼,看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呼呼地端起汤碗来又吸溜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道:“你不会出去玩玩啊?这样怎么能认识男人呢?”
“出去会花钱。”袁喜淡淡地说道。
“让男人请你啊!笨!和男人约会,哪用你掏钱啊!”
“吃人家的嘴软,还要还回去,不干。”
皮晦气结,翻了翻白眼,从头到脚看了袁喜两遍,直摇头。袁喜头发已经不短了,可是却偏偏不知道打理,只简单地用发带绑着,上身是一件不知道穿了几年的毛衫,下面一条牛仔裤,估计也值不了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