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才发现相遇的机会还是挺多的,尤其是袁喜和步怀宇。两个人在同一座大楼上班,住的也有些顺路,有那么几次下班的时候碰到了,步怀宇还用车子搭袁喜一程。
皮晦从家里回来,进门就开始对袁喜抱怨自己老妈偏心,什么都拿她跟姐姐皮韬比,小的时候比学习,好容易到毕业了,又开始比工作,到如今,更是连男人也一起比上了。
“喜啊,你说我妈怎么就那么偏心呢?都偏了二十多年了,她还没够吗?”
袁喜笑着瞥了她一眼,“行了,那可是你亲妈,我觉得阿姨对你挺好的了,你什么要求她没答应啊?够纵容你的了!”
“纵容我?”皮晦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撇着嘴说,“那绝对是她内疚,刚把我生下来就丢回了老家,怎么就不把皮韬扔回去呢?真是的。”
皮晦母亲生下她们姐妹俩的时候,夫妻两个人工作都是要紧的时候,凭空就添了两个要吃要喝的小家伙,哪里忙得过来,只好狠了狠心,把更壮实一些的皮晦送回老家给父母带着,直到皮晦七八岁了才接回来上小学。
那时候皮晦就是个从小县城来的土丫头,怎么能和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皮韬比?皮韬四岁开始进少年宫学舞蹈的时候,皮晦还蹲在奶奶家后的空地上,和袁喜他们一起玩“尿和泥”的游戏呢!
皮晦气哼哼地向袁喜诉说父母的偏心,袁喜啃着苹果乐呵呵地听着。她是了解皮晦的,两人算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别听皮晦说得这么委屈,她会受气?拉倒吧!小时候她住奶奶家,就在袁喜家隔壁,当时皮晦还有个堂兄也住在奶奶那里,比皮晦要大上个两三岁,整天被皮晦欺负得那叫一个可怜啊,先不说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皮晦的,就连上小桌吃饭的时候,皮晦都一手拿小勺子往自己嘴里送着东西,一手拿堂兄的小勺子对着人家,嘴里还凶巴巴地叫着:“不许吃啊!”
其实老人家们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可到了皮晦这里,老两口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子可怜巴巴地坐在小凳上,等着皮晦吃完了才可以动勺子。
那时候的袁喜,坐在隔壁的院子里,听隔壁皮奶奶用央求的声音说:“乖妮啊,把勺子给哥哥啊,乖啊,妮乖啊,奶奶给妮买好吃的啊!咱们不给哥哥!乖妮啊,把勺子给哥哥。”
袁喜很羡慕皮晦,那个时候家里还很穷,父亲一个人靠卖劳力养活他们一家四口,能供上他们吃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零食对于袁喜来说真的是个奢侈品。可她知道母亲会偷着买一些好吃的,锁在柜子里,偷偷地拿给大哥吃,然后大哥就会拿着好吃的来袁喜面前显摆,袁喜就只能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大哥吃,也不争也不抢。这情况被皮晦遇到的时候,她很替袁喜抱不平,都会冲上去把袁喜大哥打哭了,把零食抢过来塞进袁喜手里,“此!你此!”那个时候的皮晦还有着大舌头,“chi”和“ci”是分不清楚的,“我妈缩了,哥哥就得让着妹妹!”
可袁喜还是不敢吃,大哥会哭,会把母亲引来,母亲是不可能打皮晦的,但是她却可以收拾袁喜,虽然这一切都不是袁喜做的。
好在父亲不偏心,他会偷偷地在衣兜里揣点儿糖或者小点心来给袁喜,虽然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因为父亲总是怕母亲,也许是比母亲大了十多岁的缘故,他总是让着母亲。在袁喜的记忆里,父亲在母亲面前仿佛总是低着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