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我知道他只是一个朋友,” 何适轻声阻止,顿了顿又重复道,“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吗?他真的这么认为?那为什么还要重复后面那句话?袁喜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怔怔地看着何适。
看到袁喜的表情,何适弯起嘴角笑笑,“好吧,我老实交代,早上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儿就冲下去看那个男人是谁。可是一想如果我下去了,那么他就真的不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了,所以我选择了不去看,我相信他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何适静静地直视着袁喜的眼睛,俊秀的脸上虽挂着淡淡的笑容,放在桌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不经意间就泄漏了他心底的紧张。是的,他在等着,等着袁喜一个肯定的答案。
袁喜弯了弯嘴角,把手覆在何适的手上,说道:“嗯,他只是个……朋友,朋友。”
何适也笑了,手捧着胸口故意做出长松一口气的样子,笑得轻松而灿烂。袁喜忍不住也跟着傻笑,眼前却突然闪过步怀宇淡淡的面容,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她心里有些惊,慌忙压下这个荒谬的念头。
“傻丫头,你笑什么?”何适问。
“嗯?”
何适笑着伸手摸去袁喜腮边的一粒米饭,把沾了饭粒的手指伸到袁喜面前,嘿嘿笑道:“我笑你这个呢,你笑什么?”
袁喜偷偷地用手在桌上沾了粒饭粒,有样学样地伸到何适腮边抹了抹,把饭粒留在他的脸上,然后也把手摊在他面前,“我笑你这个呢。”
“嗯?”何适看着袁喜光秃秃的手指有些迷惑,脸上什么都没有啊,有什么好笑的?他纳闷地看袁喜,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正好擦下袁喜抹在他脸上的饭粒,这才明白为什么袁喜笑得那么奸诈。看着袁喜孩子般的笑容,何适的心总算觉得落了下来,也跟着傻笑着。
皮晦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袁喜和何适两人对着傻笑的情景,两人脸上都沾了不少的饭粒,各自擦着,还不忘不时地往对方脸上偷抹一把。皮晦愣了几秒钟,脸就拉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袁喜和何适这才注意到皮晦,都笑着看向她。袁喜问:“回来了?”
皮晦没应声,神色不善地扫了何适一眼,甩下了高跟鞋,走到沙发旁坐下,这才拉着腔调对袁喜说:“没学过什么叫‘粒粒皆辛苦’吗?袁喜,我看你是忘了饿肚子是什么滋味了吧?也学会糟蹋粮食了?你们家可没把饭店开到美国去啊,别一高兴就忘了自己的身家了,你玩得起吗?”
“皮晦!”何适实在听不下去了,从餐桌旁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皮晦,“你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接说我,别挤兑袁喜。”
“何适!”袁喜知道这两个人的脾气,生怕他们真的闹起来,连忙阻止何适,“我们斗嘴都习惯了的,皮晦没别的意思。”
何适抿了抿唇,看了看有些急切的袁喜,也不想让她为难,他压下心头的怒火,低下头收拾桌上的碗筷。
皮晦对袁喜的暗示视而不见,阴阳怪气地说道:“谁说我没别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何适额头的青筋跳起,眼看是真的火了。
皮晦冷笑,“我就是想问问,何少爷这次回国,为什么没有把未婚妻带回来给咱们看看?藏谁那儿了?”
话音落地,袁喜和何适两人均是一怔。
何适在反应过来以后,刚刚压下的火气又一次升了起来,转过身愤怒地瞪着皮晦,连说话的声音都隐约有些颤抖,“你以为我回来是玩弄袁喜的感情,是不是?所以你要打抱不平,你要伸张正义?我告诉你,皮晦,不错,我是在美国有过女朋友,我是订过婚,可我这次回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爱袁喜。就因为差点儿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我才知道我爱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袁喜,所以我才会回来,这些我没有瞒袁喜,不信你可以问她!就算你是袁喜的朋友,你也别把自己放到一个正义女神的位置上去,你有什么资格来掺和我们的感情?如果袁喜不爱我了,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袁喜还爱着我,那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凭什么来管东管西的,嗯?皮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