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梅朵不需要爱情呢。却原来是等着摘那个最好的。梅朵,你真是深藏不露啊。连我都留一手,不厚道!”
伊菊的男友是理工大学的一个歌手,因为锋头太劲,常惹麻。;又因为两人都太富艺术细胞,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回,旁人看了都累死,他俩却似乎乐此不疲。伊菊这一刻的沉默,不是没有醋意的。
夏澜宁在女生眼里花朵般美好着。漂亮、沉静、又温柔体贴,他符合所有女生的梦想。那天的“卧谈会”上,不知道谁开口说:“我看澜宁似莲花。”“错!”伊菊大声说,“分明是莲花似澜宁!”梅朵当然知道这个典故,愤愤不平道:“见个平头整脸的,就有话说,一群花痴!”不过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有些东西,看似很不重要,事实上才不是那么回事,都说男生长相无所谓,可是见着长得好的,心先软了三分。在这个问题上,男女都一样,无需遮遮掩掩。
其实夏澜宁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好,时间长了,梅朵就有这样的感觉。
梅朵很快发现,夏澜宁才不是别人眼中的样子,相反,他比一般的男孩子单纯幼稚。他的貌似冷漠,事实上是不太善于与人交往,他渴望朋友,但不知道如何走出第一步,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他在暗地里十分敬服梅朵的热烈奔放,所以他想和她在一起,受她的感染,让生活丰富起来。这些都是梅朵后来揣摩出来的。夏澜宁后来说对梅朵坦白,求爱那天,故作镇静的外表下,背上爬满了汗,梅朵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她突然对他产生无限的爱怜,他不懂得,是没有人教他么。
正式恋爱后的第一次争吵,说起来不值一提。梅朵性情疏爽,很快成了夏澜宁宿舍的常客,男生们都爱叫她嫂子,其实,夏澜宁的年纪在他们中间是小的,但不知道怎么的,他们这么叫他。
林开睡在夏澜宁的上铺,那天梅朵去时,他正蹲在床上缝被子。梅朵一见,就表扬他爱干净,说从未见过男孩子还在学期中自己洗被子,他是第一个。男生们起哄说那是因为林开昨晚尿床了。林开又气又恼,像个长臂猿似的在床和桌子之间跳来跳去地追打他们。梅朵说,我来帮你吧,看你粗手大脚的,缝完了天都亮了,不用睡了。
梅朵和林开,都是系学生会的骨干,彼此很熟稔,男生们本来就把梅朵当成哥们,他们之间更像兄弟般。梅朵把林开的被子一折二,平铺在夏澜宁的床上,一针一线缝了起来。她没注意到,夏澜宁的脸色已经变了。
“为什么替他做这些事?”他耐着性子等她缝完,送她出门时,脸色铁青地问她。
“什么?”梅朵莫明其妙。
“林开!还有他那床臭被子。污脏了我的床!”他激愤得声音都变了。
“我帮他缝一下被子怎么了?再说,林开不是你最铁的哥们么?”梅朵诧异得拎起了眼睛。
“我们早就不是哥们了。”夏澜宁闷闷地说。
梅朵突然火大,恶向胆边生,“就为我助人为乐帮他缝了床被子?你至于么?吃什么醋,真不像个男人!不可理喻!”
“是啊,我不像个男人,林开像。你为我补过什么吗?你是我的女朋友啊。”夏澜宁生这么大的气,真是出乎梅朵的意料,她突然觉得委屈,想哭,一路小跑着走开了。夏澜宁并没有追上来。
这一气,就让情绪病了很多天,梅朵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头两天是真的生气,夏澜宁也太小气了。梅朵还以为他会为自己的针线活骄傲呢。最气的是他居然说林开的被子脏了他的床,人家明明是刚刚洗过的被子么。等这股气消了,她又恨他不来找她,为着一个外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居然能让他生这么长时间的气。这可真是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