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警告夏尔曼:胆敢与赫梯为敌,就是这种下场。
甚至,她顺利地通知了赫梯皇帝,他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埃勃拉而已。
想到这些,闪烁在他眸中的不只是炽热的眷恋,竟还有着更深的恨意。
恨她为何可以如此聪慧,也恨她为了赫梯皇帝可以不顾一切,把自己暴露在了敌人面前,把自己推到了浪尖刀口。
“当然,这个计谋是在你笃定埃勃拉皇帝不会杀你,而我如果要杀你,他也会阻止的情况下产生的。因此,你很清楚即使暴露了自己,也是性命无忧。”夏尔曼开始分析她的策略,“我甚至还可以补充一点,你在警告埃勃拉皇帝的时候,还加了个提醒——提醒他不要和我合作,对吗?”最后两个字夏尔曼说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谋实在缜密得让人惊叹。
一石三鸟,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怜啊……”夏尔曼极为反常地叹息道。
鲁纳斯冷眼射向他,明白他嘴里的可怜指的是谁。
阿尔缇妮斯当然也清楚,他这是在暗指她无情地利用了鲁纳斯·尤拉三世对她的痴恋。
“说不定埃勃拉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住口!”鲁纳斯喝道。
“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要袒护她?”夏尔曼讥讽道。
“这是我的事情!”鲁纳斯狠狠地打断他的话,眸子里涌动着杀气,“你管得太多了!”
“恼羞成怒了?”他似乎是在故意激怒鲁纳斯。
阿尔缇妮斯冷眼瞧着这一切,对于夏尔曼的挑拨,用意何在,她心知肚明。
只不过……
“现在杀了我,你认为有价值吗?”
夏尔曼回首看她,“现在杀你,只会让事情更不好办。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合作伙伴,你的存在有多么危险。”
“你在害怕我?”阿尔缇妮斯讽刺道。
夏尔曼猛地板起脸来,“不要试图激怒我。”
她笑,“何必说那么多话呢?”
夏尔曼暴戾地看向她,阴风阵阵。
阿尔缇妮斯一点儿都没有被他吓着,反倒悠闲地站起身,“很晚了,我想大家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要比谋略,来日方长啊。
说罢,她自顾自地走出殿外。
见她离去,夏尔曼才收起冷厉的目光,“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对她那么执著了。”
“你最好不要动她!”
说话的同时,鲁纳斯已经把剑抵在夏尔曼的脖颈处。
“信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鲁纳斯眼里有着警告,以及杀气。
“真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脖子上虽然架着一把剑,夏尔曼却没有丝毫惊慌。
“别动她!”剑又逼近了一分。
“对这样的女人,我很难不感兴趣!”
“别——动——她——”鲁纳斯吼道,锋利的剑划破了夏尔曼的皮肉,血腥味儿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夏尔曼露出狠辣的眼神,“最好收起你的剑,否则……”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真切,鲁纳斯的脖子上也架起了一把剑。
两人对视,目光相撞,似乎形成了一阵暴风,谁也不让着谁。
像是明白对方都是不好惹的对手,静默片刻,他们又同时收回了剑。
夏尔曼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放心,对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我不感兴趣!”
“最好如此!”
夏尔曼舔了舔指尖上的血,邪魅地一笑。
那种笑莫名地让鲁纳斯感到不安。
离开之际,夏尔曼说道:“看来我和你有一个很大的区别。”
什么意思?
殿内,独留鲁纳斯一人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
另一边,阿尔缇妮斯没有回到寝殿,而是站在某个长廊的角落,正在等待着什么,她的嘴角噙着笑容。
不久,就有一个黑影靠近她。
她没有看向来人,直接说道:“怎么样?相信我的话了吗?”
黑影僵直着身体,久久才吐出一句:“你为何笃定我会帮你?”
阿尔缇妮斯回头看向他,眸子里精光四射,“赌你对埃勃拉的忠诚。”
黑影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格外爽朗,“这就是这次策略的第四个用处?”
“是的!”
那人的身子颤了一下,像是在挣扎什么,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好,我帮你!”
他从阴影处走出来,赫然是埃勃拉的第一大神官——辛克斯·摩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