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舒怡的问话掀掉肖络绎的顾虑。肖络绎如同绝处逢生,将视线扫向庄舒怡,目光中含有深情和缠绵。人都说爱恋的人不需要语言,只需要目光。这话可以定夺为真理。他们相互凝视片刻,几乎同时扑向对方。庄舒怡像一片粘胶,死死粘贴在肖络绎的怀抱中。肖络绎感悟到庄舒怡柔软结构的温馨。此刻肖络绎完全抛却做哥哥的历史,目光和拥抱力度亦完全是恋爱男子所具有的独特方式。他闭上眼睛,一任积淤体内已久的情感之潮涌遍周身,感觉上像是在温水中沐浴。通体的筋脉全部松散,让他想立刻倒下来,失去男人的力度,在爱河里任意飘荡。可在一瞬间,他睁开了双眸,他看清怀中的庄舒怡。她是那么渴望他的激流包围她、覆没她。他怎么能够倒下去呢。他充满柔情地吻了她。“吻”这个古老的爱情行动,不管经历多少岁月风尘,都会一丝不苟地行使着它的功效,使得成千上万个人子颠颠狂狂,就好比罂粟一样具有瘾力。这是任凭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现在,她被他由温情到疯狂的吻势击垮意志。她的体内释放出无数道电波,每一道电波都恰到方位地和他释放的电波相吻合,于是爱情的弓弦即要崩断。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及时将她放到床上,头部深深埋在她那柔软弹性的胸部。那柔软弹性的胸部像洁白的沙滩,他沉醉其中。许久,他才将头部从她的胸部挪移开。爱情使他们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他们没有在意。他们只在意彼此心灵闪烁的激情火花。
有了如此美好的开端,肖络绎、庄舒怡之间的爱情密度愈来愈密集、深刻。密集、深刻得使他们几乎寸部不离。但他们依旧未曾做出超越常规的事。每当拥抱接吻到难以自控时段,他们理性地收住欲望的缰绳。欲望这匹烈马终于没能跨出理性的门。搬进时尚居所的某一天,他们举行了庄严的婚礼。婚礼古朴自然,没有大张旗鼓,但却生动热烈。参加婚礼者几乎都是他们的同学和同事。双方没有长尊在场,也就非常随意。肖络绎因着父母早已和他断绝关系,因此没有通知父母到场。庄舒怡的父母早已过世,家中没有其他长尊莅临,因此他们轻松得像一对快乐的游牧人。
庄舒曼带领几名同学忙前忙后,忙得不亦乐乎,别出心裁地找来童男童女跟随在肖络绎、庄舒曼的身后,此外她还将他们的婚礼举行场地安排在教堂。如此,婚礼风格显得很时尚。她在婚礼过程中相当活跃和兴奋。望着肖络绎、庄舒怡甜蜜地互换戒指,拥抱、接吻,她激动得简直要晕过去。肖络绎终于成为她的姐夫,没有被别的女人掠夺去。这是她最为开心的事。她当时甚至想,若是肖络绎被别的女人掠夺去,她就会产生自杀之念。在这个利欲熏心的世界上,到哪里还能寻觅到肖络绎这么完美的男子。肖络绎是上苍赏赐给她们姊妹的救星,她不能够让这颗救星在她面前消失掉。因此她的兴奋程度决不逊色于新娘庄舒怡。婚礼结束后,是一阵热闹的就餐场面。新人敬酒,罚新人酒,要新人当众接吻。然后是唱流行歌曲、跳时尚舞姿。总之,从婚礼开始到结束都是一种热烈氛围。
庄舒曼回忆到此处,已泣不成声。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对姐姐、姐夫的感情维系更重要。现今姐夫变成一条色狼式的男人,她的心在一阵阵疼痛。可她依旧不相信,曾经那么完美的姐夫,会是那种色情男人。
婚礼之夜,肖络绎极为柔情且小心翼翼,不似某些男子在新婚之夜那么野蛮、粗暴。他很细心,就像平日里作画时那样不疏忽小节。他极尽温情努力使庄舒怡沉醉。庄舒怡被他彻底融化的时候,毫无痛感地结束了处女时代。就像鱼儿游在水中那么自然。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新婚之夜。那个新婚之夜虽没有痛感,却让她刻骨铭心。她的思维、她的肉身、她的血液,一直处于沸腾时段,它们随着他入流的牵引而起伏波荡,最后沦陷于粉碎时刻的晕眩,那是最令人沉迷陶醉的晕眩。即使在那一刻死去,她也无怨无悔。她从此明白了一个至深道理,那就是为什么爱情会经久不衰,为什么异性间会相互吸引,为什么好男人会被女人视为珍宝。自从品尝到爱情的蜜果,她还理解了偷情男女的苦衷。总之,她给他的爱情弄得有些痴迷。
庄舒曼哭泣的时候,接到庄舒怡的电话。她连忙停止哭泣,但说话语调明显不自然。庄舒怡那边已听出她语调的别样,因此向她展开穷追不舍的问话。问话内容无非是老一套,诸如是否和陈尘吵架啦、是否生病啦、是否遭遇上什么不开心之事啦,最后庄舒怡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她快速返回家中,说肖络绎做好一餐桌的美味佳爻,他们都在等她归来。
无可奈何中的庄舒曼只好服从命令,拿了脸盆、毛巾来到清洗间。洗过脸后,她本来不想化妆。可眼圈红红的,不处理一下,难免被姐姐看出破绽,届时就会很难做解释。她断然不能讲出姐夫日前的行为,如此一来势必导致姐姐、姐夫情感的分崩离析。她、姐姐、姐夫三个人之间多年的友爱将会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