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庄舒曼,热切期待着庄舒曼的回话。
陈尘的一席肺腑之言,使得庄舒曼内心充满了矛盾,她很想道出苦衷,又怕陈尘得知事情真相会看不起她,最终还会失去他。男子通常对失去贞洁的女子,都会产生腻烦心理。尤其是处于青春年龄段的男子,往往非常在意女子的名节。认为只有纯洁无暇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的青春。他会例外吗?思来想去,她决定暂且不能向他道明实情。她爱他,她就要在他面前保持女性尊严,她宁可失去他,也决不想将那件事暴光给他。如此她在他心目中就会保留完美形象,她还会有骄傲的余地。爱不等于占有,只要她心中装有他,对他的爱情始终如一,她就已心满意足。基于此种想法她面带微笑,相当冷静地说出令他不寒而栗的话,陈尘,如果你割舍不了我们多年的感情,我们只好私下来往,只是不能让我的新男友知晓,我爱他的程度要比你深厚,若是他知晓了我们的关系,肯定会和我告吹。男性的嫉妒心,往往要比女性的嫉妒心高出几倍,所以我请你服从我的意志。你看可以吗?
说完此番话,庄舒曼还故意露出轻浮目光,将那轻浮目光重重地瞥向陈尘。陈尘被庄舒曼的语言和轻浮目光击中,他立在庄舒曼对面,好半天没发出话来。待他稍加清醒,他的手臂从庄舒曼肩胛上撤下来,向庄舒曼呈现鄙夷的目光,随后他向庄舒曼说出最后一句话,如此轻浮,真叫我恶心。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世道沧桑、人性覆灭。庄舒曼,你听好,我还不至于下贱到不知廉耻的地步。
门被陈尘重重地摔关上,陈尘头都没回一下地走了。庄舒曼达到了预期目的。可庄舒曼却像失去了魂魄,立在寝室中央,仅一秒钟光景,便扑到床上发出沉闷的哭声。那哭声像一把刀子切割人的听觉。谁听到那沉闷的哭声,都会无法喘息,甚至窒息在那个时段。庄舒曼的哭声传遍走廊,被返回寝室的几名要好女生听得真真切切。南柯第一个冲进寝室。看见庄舒曼披头散发趴在床上哭泣,南柯再也无法装做若无其事,扶起庄舒曼,又将庄舒曼按坐在床上。看到庄舒曼哭红的眼睛,南柯的心不由得一阵发酸。一向以来庄舒曼从未如此伤心地哭过。虽说庄舒曼父母早逝,但庄舒曼有姐姐、姐夫关爱,不似她和杜拉、苑惜、奔红月那般凄惨。她曾经无数次羡慕过庄舒曼,也曾经无数次为庄舒曼自豪过。如今庄舒曼哭成惨兮兮状,她无论如何不能视而不见,她要问个清楚,庄舒曼到底为了什么事哭泣。庄舒曼经济方面虽说不似有产者那般奢侈,但起码能有一定保障,不似她和杜拉、苑惜、奔红月那样为了赚得钱财到处奔波,甚至付出青春代价。难道说是庄舒曼的姐姐、姐夫出现了什么不测?庄舒曼的姐夫,也就是肖络绎老师,今日都没有在校园出现过。想到此,她不由得通体一阵颤栗。难道说肖络绎老师果真出了问题?近来他的一些反常现象,令她们感到很是惊异。他瞥向她们的目光,带有痴迷的成分。他是个著名的人体肖像画家,经常用目光临摹人体动态不足为奇。可是很久以前,他连瞥向她们一眼都懒得呢,怎么会突然间瞧向她们的目光如此痴迷呢?莫非他也像某些被生活重压的男人那样产生变态心理?
南柯为庄舒曼擦拭着泪水,然后发出问话,舒曼,有什么事讲出来大家替你分担。一个人憋在肚子里,会憋出肠虫的。怎么说你也不会遭遇到我、杜拉、苑惜、奔红月那样的惨事吧?一吐为快,说出来你就轻松了。
庄舒曼本来停止了哭泣,南柯的一番话致使她再次哭泣,她头部偏在南柯怀中,用只有她本人能听到的声音向南柯阐明事情真相。听到庄舒曼的遭遇,南柯复发火暴脾气,猛地拍了床边的桌子骂出脏话,肖络绎,你个瘸腿妈下的狗杂种,我日你八辈子祖宗,你竟敢色到小姨子头上,难怪不敢出头露面,看你能躲几日。舒曼,反正他不仁,你也就给他来个不义,去法院起诉他,告他一个强暴罪,看他蹲监狱的滋味好受不?
骂够肖络绎,南柯感到通体上下无比清爽,打开手机准备报警,被杜拉阻截住。杜拉推搡了南柯一把,严肃地说,南柯,你怎么遇事不动大脑,舒曼是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舒曼和肖络绎之间的恩怨,不是报警能够解决的,况且此事张扬出去给陈尘知晓,陈尘还会和庄舒曼继续相处下去吗?尽管爱情的力量无穷,可爱情在某种特殊场合自私得令人费解。陈尘这个一向以傲慢著称的家伙,一旦知晓舒曼遭到其他男人的玷污,他会怎样可想而知。光凭激动做事要吃亏的,当务之急是安抚好舒曼那颗受伤的心知道吗?然后想办法制裁肖络绎。若是这种事好解决,舒曼何尝会痛苦不堪到如此地步。肖络绎不但是舒曼的姐夫,还是舒曼的救命恩人。谁摊上这样复杂的事能够很快明智?舒曼就是为此才不肯让我们知道详情,现在我们知道了详情,要最大限度做好保密工作,不是将此事张扬得满世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