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流出泪水的苑惜、奔红月露出悲哀的表情。苑惜需要想办法还清养父母三十万的抚养费,了断和苑家的往来,至于苑家瘸儿子的施暴行为,她不准备上报警局,那已毫无价值。做人要先想到人家的好,而后才是想到人家的不好。苑家毕竟是抚养她成人的人家,她所受到的伤害全当是报恩吧,做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奔红月触景生情,想到可恶的导演父亲,她就怒不可恶,报复导演父亲的心情十分迫切。报复计划则是在期末考试之后。日前她已决定下如何报复导演父亲,而那种报复简直可以说要了导演父亲的命。每当想到即要向导演父亲实施报复计划,她都会心花怒放一阵子。现在看到唯一没有复杂情节的庄舒曼形成复杂情节,她的心再次破碎;与此同时南柯、杜拉也纷纷想起各自的身世。南柯想起为了生存不得已泡进夜总会,与冷血商人结合一处,以此换取钞票满足生存价值。这个世界没有足够的钞票,你永远是人下人,不管你有多大本领,只要你兜里缺少钞票,你就永远直不起腰杆做人。大事小情、婚嫁丧葬、吃喝拉撒、人际交往,无一处不需要钞票。所以南柯不惜一切代价赚取钞票。南柯的信念很时尚,却是以宝贵的青春做抵押。她不后悔。在这个利欲熏心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当冷酷,冷酷得几乎人与人之间不会微笑。她清楚人与人之间的微笑早已被钞票和物质消磨掉。她要继续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在商人的污泥浊浪里获取钞票;至于杜拉,除了手里积攒的卖房子资金,就是精打细算过日月,再就是出外做家教换取钞票满足衣着方面的虚荣。自从被养父的儿子玷污清白,她年轻的心逐渐衰老,衰老得生出了皱纹。若不是衣着的前卫,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死魂灵。她脑袋里唯一的记忆是母亲和那条狗,没事的时候,常常想起母亲和那条狗,再就是和几名要好女生同命相连地过日月,对男人刻骨憎恶,而且还有杀男人之心,认为男人是这个世界最败类的东西。幻想有朝一日能够给她整治男人的机会,经常在这样的幻想中沉沉睡去。
想到各自的伤心史,几名女生不约而同地抱在一处痛哭起来。哭声形成多重奏穿越寝室直奔走廊。同寝的另外三名女生正在向寝室走去,听见声嘶力竭的哭声,她们早已见怪不怪,准确猜到是寝室内五怪女生的杰作。她们厌恶地离开走廊,没有进入寝室。南柯、杜拉是出了名的辣妹子,她们惹不起。惹不起人家,又讨厌人家,唯一的选择则是撤退。
是夜,庄舒怡带着满怀焦虑的心情找到庄舒曼。那时庄舒曼正躺在床上望着天棚想心事,其她几名女生也都分别躺在床上看书,或者在床头桌前画人体肖像。寝室里寂然无声,显得特别肃穆。庄舒怡推了推庄舒曼,庄舒曼才从一片纷乱的思绪中醒悟过来。见到庄舒怡,庄舒曼的泪水瞬即涌出眶内,速度地穿好外衣,准备将庄舒怡带出寝室。好事不出门,坏事扬千里,万一被肖络绎强暴的事给三名女生知晓,三名女生肯定会添枝加叶遭贬她,会说她勾引肖络绎。三名女生是制造谎话专家,这一点已是全班同学公认的事实。因此三名女生在班级里很是孤立。三名女生瞧不上眼她们,她们也瞧不上眼三名女生。三名女生嫌她们另类,她们也嫌三名女生俗气,三名女生身上有较严重的小农意识,还有底层人经常惯用的挤眉弄眼行为,与她们的处事方式格格不入。
庄舒曼带庄舒怡来到一处僻静角落,未及庄舒怡发出话,她便扑进庄舒怡的怀抱,一阵山呼海啸的哭泣。庄舒怡被她哭得有些发毛,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在庄舒怡的记忆中,她从未哭成这等惨兮兮状。庄舒怡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待她终止哭泣,庄舒怡才向她发出问话,舒曼,告诉姐姐你怎么了,与陈尘发生了争执,还是和同学产生矛盾?
闻听此言,庄舒曼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委屈,理顺被泪水粘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回答道,姐,我既没和陈尘争执,也没和同学产生矛盾。不过我和陈尘分手了,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说到伤情处,庄舒曼忍不住再次发出呜咽。
庄舒怡拉住庄舒曼的一只手,急切问向庄舒曼,舒曼,既然你和陈尘没有争执,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感情不是儿戏,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更不是随意抛弃的产物。舒曼,究竟是为了什么?
庄舒曼的头部深埋在庄舒怡的怀抱,抽噎中向庄舒怡道出了实情,姐,我被肖络绎那个混蛋玷污了清白,你知道吗?所以我必须和陈尘分手,否则我将会给陈尘瞧不起。怎么也没想到肖络绎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若不是给他的伪君子画皮蒙蔽住双眼,我不可能听信姐的话回到家中照顾他。他根本没有什么病,他是一条彻头彻尾的色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