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好奇道,“皇上要给臣妾什么?”
“是荆国来的贡品,朕看一串珠链甚是美丽,特意给你留着。”
刘贵妃喜道,“谢皇上念想。”她试探地道,“不知皇后的,是否与臣妾相同?”
“不知,这是由未名司安排的。朕不过偶尔看到那珠链很适合你,所以才留下的。”
刘贵妃道:“哦。”她顿了顿,“有件事,臣妾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韩霁淡淡的。这些宫妃,当说不当说的,无非就是一些是非。初听时他甚烦,如今已经麻木了。
“最近宫里有人传言,说皇后娘娘……”
“嗯?”见她停了,韩霁不咸不淡地道。
“听说皇后娘娘和夜赫将军,有不一般的感情呢。”刘贵妃偷偷看眼瞧韩霁的神色。他竟面无表情?
韩霁木然地道:“后宫之中,什么流言飞语没有,夜赫不大到宫里来,能有什么不一般的感情。若有,也是皇后进宫前的事了,还翻旧账做什么?”
刘贵妃假意道:“难道皇上不在意么?”
“若是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可是臣妾可是听说,皇后成天抱着夜将军以前送给她的凤喙梳呢。”刘贵妃盯着韩霁神色变化,见他明显愣了愣,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霁眉头皱了皱。自皇后进宫以来,最喜爱的,也是唯一不曾换过的,就是那把凤喙梳,他也不曾问过这梳子的来历,难道是夜赫送的?他们进宫之前,到底有什么纠葛?这倒让他来了点兴趣。
刘贵妃继续说道:“这样的私情之物,皇后仍然视如珍宝地放在身边,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韩霁皱眉,一言不发。
刘贵妃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往下说,巧妙地转了话题。韩霁吃完鲜辣鱼汤,她服侍着他歇下,方才回到露荷殿。
韩霁傍晚时分到了永惠宫中,皇后不在殿上,他特意地走到她的梳妆台前,那把浅棕色的凤喙梳置于铺着金黄色缎面的锦盒之中,虽已跟随她多年,却仍然崭新如故。可见她是怎样珍惜爱护。
韩霁心里隐隐的心里有些不适。虽然知道刘贵妃的目的是诽谤,事实是否真的如她所说还有待考究,但是想着皇后可能对夜赫有爱慕之意,心里便生出些许不爽来。尤其是他与夜赫感情如兄弟,一起上战场并肩作战过。他对夜赫亦毫无忌讳,后宫随他出入,倘若真的——
他的神情敛了敛。
宝兰跟在他旁边,见他盯着梳子一脸沉思,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皇后去哪里了?”韩霁问道。
宝兰低头回答:“皇后去漱芳亭了。”
“做什么去?”
“奴婢也不知道。”
韩霁一语不发,大步出了永惠宫,把宝兰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皇上甚少来永惠宫,更少问到皇后的去向,今儿,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皇后去漱芳亭做什么了,一个宫女也不许跟随,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云舒笑盈盈地从御膳房出来,篮子里提着魏长歌刚刚教她做的菜式。
她往漱芳亭的捷径走,一路欣赏着秋日风光。快走至漱芳亭时,忽然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顿时停住了脚步。她细细观望,那一男一女,竟是那日救她的男子与皇后!
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为何能够屡屡在后宫出现?难道是侍卫吗?
他们俩,在这里做什么?云舒看得心惊,脑子里胡思乱想:莫非他们是在偷情?
只见皇后将一方白色的帕子递至他面前,他看了一眼,并不接过来。云舒心想,这还了得,皇后竟私赠男子锦帕,就算不是偷情,也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她是后宫之主,若是这样的事被皇上或是其他妃嫔宫娥看到,别说后位不稳,就是被打入冷宫也有可能。
云舒不经意回头,从树丛的缝隙之间,突然看到韩霁正朝这边走来,后面跟着几个太监。她吓了一跳,皇上怎么会来这里?若是被皇上看到皇后他们在这里私会,他们岂不是百口莫辩了么?虽然皇后可以说是她和冰尘的敌人,但是她仍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发生。她忙捡了个石子,朝那男子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