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的目光凌厉地射向皇后,“你做何解释?”
皇后被他看得心发慌,忙说道:“皇上,难道你竟不信臣妾么?若绿茶中有这些东西,冰婕妤怎么喝得下去?皇上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事实摆在眼前,朕要如何信你!”韩霁冷冷地道,“难道冰尘还能自己带来这些中药,倒入茶中喝下,让自己流产吗?!”
皇后吓得不轻,哭道:“臣妾是冤枉的——”好一个冰尘,竟然重重地将了她一军!
韩霁拂袖,怒道:“切莫狡辩!冰尘喝了你这儿的茶才小产,这事你脱不了干系!来人——”
皇后惊恐地睁大眼睛,“皇上要怎样?”
这时福祥光在韩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韩霁的眸中闪过愤怒,最终只是喝道:“你为一国之母,竟如此陷害一名小小妃嫔,当真可耻!从今日起,一个月内不得出永惠宫半步,以示惩罚!”
说罢,他命人搀着冰尘,送她回飞柳院去了。
皇后泪流满面。想到皇上说的话,如身在寒冰之中,全身颤抖。宝兰宝菊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两人都是一脸尴尬与无奈的神色。
一个小宫女悄悄地出了永惠宫,往露荷殿去。
刘贵妃听了小宫女的话,不禁露出浓浓笑意,“看来齐佳的好日子不久了。”
素玉亦点着头,“能让皇上气成这样,倘若再给她来点厉害的,皇上只怕连废后的心都有了。”
刘贵妃嘴角微微上扬。皇后的宝座,她得来应是易如反掌的!脑中蓦然又想起那个握有她把柄的人。这么久了,完全查不到消息,难道,那人竟不是宫里的人吗——
夜府。
夜幕低垂,细雨飘飞。天气骤冷了,夜赫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被子,神智却是清醒的。夜夫人坐在他身边,唠唠叨叨地说:“快躺下吧,才刚醒来不久,人还虚着呢!”
夜赫蹙眉,回想着那日被蛇咬的一幕。为什么他的屋子里有蛇?将军府上守卫森严,佣人杂役也多,一条蛇进入他的屋子,怎么可能没人看见?他的直觉告诉他,是有人偷偷将蛇放到他屋子里的。
会是谁?
脑海里迅速地蹿出楚净衣的面孔,沉着脸问道,“楚净衣还在不在府上?”
夜夫人有点意外,“在。那天你昏迷不醒,她也在这里守了一夜的。”
“是吗?”若是她放的蛇,她怎么还有胆子留在这里?难道他猜错了不成……又或者,反正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她且留在这里,还可以消除他的疑虑?
“派丫头去叫她来。”
夜夫人又喜又忧,“你这么急着想见她……我看不如等你好了再见她吧,到时直接成亲。”
夜赫一脸无奈,怎么娘又扯到这事儿上去了?只听见夜夫人继续说道:“唉,自你昏迷之后,为娘的才深深体会到,无论如何得要你给夜家留一个子嗣,不然将来我死了,怎么有脸去见你的爷爷奶奶和夜家的列祖列宗啊!”
“娘,”夜赫郁闷,“快去叫楚净衣吧。”
“还说对人家没意思,这么急着要见。”夜夫人掩嘴笑。
夜赫脸色沉下来,“什么对她有意思?我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放蛇害我的凶手!”
夜夫人面色顿变,“什么?会是她放的蛇?”
“我怀疑。”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跟女子一样多疑,”夜夫人皱眉,“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怎么可能会放蛇,想太多了罢!”
“是不是,问了就知道了。”
夜夫人只好派人去找楚净衣,她坐太久了,也要回屋子躺躺,所以就让双秀一人在屋子里陪夜赫。
双秀红着眼道:“还好少爷醒了!”
夜赫瞄她一眼,阴沉的脸上露出些许柔和神色,“我倒下之后,发生了什么?”
“双秀听到咚的一声,忙到屋子里来,就看到少爷倒在地上了。然后大家就不停地请大夫来给你看病,那两天,咱们这儿简直就成了名医聚会所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你是被什么蛇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