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赫一惊,“哦?那我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魏公子,”双秀的眼睛闪闪有光,“他不知从哪儿请了来一位姑娘,”她说着笑了起来,“那姑娘还作公子打扮呢,可是一看就知道她是姑娘家,长得可好看了!”
夜赫蹙了蹙眉,“姑娘?”
“嗯,那姑娘可真了得,看了看少爷的手就知道是什么蛇咬的了,然后下了药。刚开始夫人还怕没效果呢,好在后来坚持用了下来,少爷就醒了!”双秀双手合十,“都是老天爷保佑,让魏公子能遇到这个姑娘,这姑娘又救了你。”
哦?他倒是好奇,这个救命恩人,竟还是个女子,不知是不是他认识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仍旧乌青肿胀。恰在这时,丫鬟回来说:“楚姑娘不知道哪里去了,下午还在呢。”
夜赫冷哼,她是畏罪潜逃了吧!他们向来无冤无仇,他甚至还救了她,为何她要恩将仇报?转念一想,恐怕那天她被人欺负,可怜兮兮地被他们救,也是她一手编排的吧!
若是如此,她还真是处心积虑了!是谁派她来的?北魏吗?
想到这里,夜赫不禁沉下脸来。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自己对北魏绝对是个威胁,而且皇后之父齐锐自从前次上战场时中了一箭,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可以说大部分的兵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北魏偷偷派人来把自己干掉,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为什么会是楚净衣?不是说她是苏州丝织大户家的女儿吗?难道也是冒名的?
毫无预警地,他脑海里浮现出云舒的面容,顿时胸中变得柔肠百结,连面目都不自知地变得柔和了一些。她会知道这件事吗?又或者,她是云知树派来宫中的一个线人?
这时恰好外头有人通报说魏长歌来了,他忙道:“请。”
兄弟见面,难免又是一番激动。夜赫道,“你又救了我一命。”
魏长歌淡笑不语,夜赫又问:“听丫鬟说,是你带来的一个姑娘救了我。不知道她是谁?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要好好谢谢才是。”
“不必了,”魏长歌打住,“她是我朋友的朋友,住在山里头,对奇虫异兽颇有研究,这次得她相救,也是你命不该绝。她喜欢隐者生活,就是我去找她救你,也是千求万求她才肯下山的。人都说大恩不言谢,我看你就算了吧。”
夜赫仍有点不安,但还是点头,“不曾想还有这样的际遇。”
“不管怎么说,一条命是捡回来了。以后当真要注意一些。也不知那蛇跑到哪里去了,听说将军府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想必谁投的蛇,就是谁带走了。”夜赫冷冷地道。
“夜兄还是好好休息吧。你大病一场,醒来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
“只是这手指头还动弹不得,”夜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会不会废了。”
魏长歌想起云舒说过,可能会落下病根,不禁也为他担心,嘴上却说:“应当没事。那位救你的姑娘说待你醒来,稍有恢复之后,请中医用针灸将体内余毒排清了就好。”
“我知道了。”
魏长歌并没有逗留太久,很快便走了。夜赫倚着床榻,忽然感觉,在他昏迷之时,仿佛隐隐约约听到过某人温暖柔软的声音。
是错觉吧?在他屋子里,怎么可能会听得到云舒的声音呢?想来他受伤,她都未必知道。他又想起魏长歌说的那个救命恩人,真有这么一个住在山野里的人吗?魏长歌的人脉不甚广,这点他是知道的。也不知,她是谁……
午后,云舒到飞柳院来看望冰尘。
她半躺在床上,如木偶般,眼神空洞得叫人心疼。云舒唤她:“主子,这两日可好些了?”
冰尘见是她,脸上露出欣喜来,“你来了。我好多了,只是腰还酸得很。”
“可得多躺躺。”云舒坐在她旁边的脚踏上,“听说主子干了件大事。”原来她所说的要“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是想扳倒皇后!虽然说皇后被废的可能性极小,但是仍是挫了皇后的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