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气得哇呀怪叫道:"费刚、费强,快快上前!"
两名打手像恶狼扑羊一般冲向姜伋。姜伋瞅准砍来的两把鬼头大刀,抽出宝剑挥臂砍去,只听"嚓嚓"两声。邑姜定睛看去,费刚、费强已只剩刀柄在手。姜伋觑得准确,他双脚用力蹬开,把两名打手各自踢出有五尺之远,跌翻在地,爬不起来。
胡子见徒子连连败北,气得血贯瞳仁,狂叫道:"好小子,今天让我来送你到阴曹地府去吧!"说罢,挥剑向姜伋砍来。
姜伋举剑相迎,两人杀在一起。不到三个回合,胡子的剑便分身为三,只剩木柄在手。他哪里知道,姜伋手中乃是一把祖传宝剑!
一见胡子呆住,姜伋使了个连环腿把他踢翻在地。姜伋纵步上前,将胡子当胸踩住,猛地举起宝剑。四个打手吓得闭了双目,心中暗想:师爷性命休矣。开目再看,却见姜伋举剑在手,并不落下,只厉声质问胡子道:"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要拦路行凶?再者,是谁告诉你我家小三是女子的?如实招供,免你一死!"
那胡子本来闭目等死,听得姜伋要留他性命,便涕泪交流道:"谢好汉不杀之恩!我叫费横,乃是当地一霸。你兄妹三人住进客店,被本镇费老爷得知,派人前去跟踪。原本想拦路抢劫,不料夜半听得你们在房内交谈,得知三公子原是女儿身,便起了不良之意,要抢去作妾!于是出价三百两白银,雇我等拦路行凶,岭上抢人……不想败在好汉爷手下。"
姜伋问:"三百两银子到手了吗?"
费横道:"尚未过手。他要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姜伋冷笑道:"今日你未伤我,可以免死。但听命恶人而有恶行,虽未得银,却也可恶,去你一耳作为教训。"说着将剑一落,费横被削去了左耳。
姜伋插剑入鞘,起身带了姜骆、邑姜,扬长而去。
行路转眼已近一月有余,一日,姜伋、姜骆、邑姜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黄河岸边的孟津。兄妹三人进得城来,东观西望,满眼新奇。到了饭时,三人走进一家酒店就餐。说来事有凑巧,这正是当年姜尚卖过饭的张家酒店。
酒保走近三人问:"客官要什么?"姜伋道:"老酒两角,牛肉一盘,饭要三碗。"酒保转身而去,不一会儿送上酒肉。
酒保看定邑姜说:"这位小官人如此俊美,为何见美酒而不饮?"
姜伋呵斥道:"我们这里饮酒,哪个要你聒噪?退下!"
酒保赚个没趣,转身自去备饭。邑姜却见柜台内出来一人,直走到他们桌前站定,把兄妹三人看了又看。
姜伋气恼地说:"你这人好生奇怪!我等又不曾碍得你路,为何站下不走?"
那人却笑道:"我敢断定,你是东夷吕国人氏!"
姜伋吃一惊,问:"你我萍水相逢,何以知道我来自吕国?"
那人说:"我叫张顺,是这酒店主人。实不相瞒,数年之前,曾有一位吕国长辈在这里帮我卖过饭。他与你话音相同,容貌相似,所以我猜出你是吕国人。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半生不遇明主,浪迹江湖。而今年过七十,在周国发迹,位居国师!"
姜伋道:"敢问店主,那位吕国长辈叫什么名字?"
张顺道:"他家住东海之滨,姓姜,名尚,字子牙。"
"啊?!"姜伋、姜骆、邑姜几乎同时惊出了声。他们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望你,一起笑起来。
张顺不悦说:"是我道出姜子牙名字,三位客官为何发笑?"
姜伋连忙赔礼道:"店主有所不知,姜尚乃是我三人的生身之父。我三人万里寻父,来到此地,终于得到了他的消息,如何不喜?"
张顺一听,拱手作贺道:"原来是三位贤公子来到孟津,小店蓬荜生辉了!"
姜伋正要作答,却见对面桌边站起五位客人,一起齐走近姜伋。其中一位略显矮胖,举止大方,面带笑容道:"如此说来,你是长公子姜伋,身右是次公子姜骆,身左便是贤小妹邑姜了!"
兄妹三人各吃一惊。姜伋道:"客官,你我素昧平生,何故知我兄妹的名字?"
那人哈哈大笑说:"长公子且莫惊疑,容我从实禀告。我乃岐周人氏,姓姬名奭。是我领得文王旨,带了武士,要到吕国寻找你们兄妹。今日在此不期而遇,岂非人生一大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