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瞪着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姜洛生目光偏开,指着徐晴背后,“出租车来了。”
车上放着一首老歌,一个沧桑的好似看尽世事的低沉女声慢悠悠的唱着:
风好轻今天的路该慢慢走
天正蓝该向大祈求些什么
看得远人若能勇敢往前走
流的泪在路上变花朵
一条河若流向光阴的无言
是彩虹回答了雨后的沉默
深呼吸倾听了世间的叹息
是爱让人今晚迎着风
我想唱把生命唱成一首歌
新月啊再还我孩子的笑容
再路过若轻风蓝天依旧
微微笑就是我的问候……
听得俩人心下怅然一片。
“对不起,刚刚是我失言。”姜洛生心平气和地跟徐晴解释说,“我家房子还有空余的房间,再住多少人都不成问题;再说我爸妈也想见你。那现在咱们去你家,你收拾一下东西搬我搬到我家住,开学咱们一起回校。你现在在家也干不了什么,所见触目伤情。”
他声音柔和,徐晴几乎就想答应下来,可还是摇头。
“谢谢你,但是不必了。我一年多前已经满十八岁,早就会照顾自己了。谢谢你了,洛生。我订好了机票,过两天就回学校,不麻烦你了。”
说罢徐晴瞄到姜洛生眉头一敛,紧闭嘴唇,一副努力克制的样子。
“那好,随你。”
然后再不言语,俩人心知肚明,只怕一说话便会吵起来。
姜洛生独自一人回到家,家里热闹非凡,叔叔伯伯一家人都在,糖果棋牌摆了一地,怎么看都是过年才能有的喜庆气氛。他招呼之后,闪进了厨房,姜母正在做饭,看到他一人回来,很吃惊,问:“小晴呢?你没带她一起回来?”
“她不肯来,”姜洛生说,“我劝不动。”
他的眉头自进屋后就没有解开过,姜母也不意外,忙着锅里又跟他说:“那也难怪。她外婆刚刚去世,需要一个空间想一些事情;再说她还不是咱家的媳妇,大过年的上门,不是叫人误会吗?”
姜洛生叹口气:“我也知道,但总是不放心,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姜母感慨:“真是儿子大了不由娘了,徐晴那孩子我见过一次,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她不是三岁小孩子,做什么,是有数的。你要真担心,去打电话问问,我炖了汤,明天早上你给她送点过去,顺便好好谈谈。”
姜洛生重重点头,诚挚地说:“谢谢你啊!妈,还是你了解女孩子。”
第二天他穿越半个城市过来,站在她家门口摁了很久的门铃,没有人答应,最后还是隔壁的杨教授开门出来,见到姜洛生,很热情地招呼他:“小姜啊,徐晴一早就走了,说是订了机票。”
没想到徐晴连这一天都等不及。姜洛生一愣,一刹那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起初是生气,再后来是担忧,最后则只剩下无可奈何。回到家,他在电话本里搜索片刻,终于翻出一个从未拨打但一直保存着的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