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节:2 冲出亚洲(19)

上帝之鞭阿提拉 作者:(英)约翰·曼


头盖骨畸形在历史之中相当普遍。

关于这个课题上的一次特殊的研究是发表于1931年的《人造头盖骨畸形:一篇关于种族残毁的研究论文》(Artificial Cranial Deformation:A Contribution to the Study of Ethnic Mutilations)。它的作者,埃里克·丁沃尔(Eric Dingwall)对种族的残毁有一种近乎着魔般的迷恋。他是个典型的英式怪僻传统的继承者,他居住在圣莱奥纳多(St Leonard)的一间公寓里,四周环绕着大量贞操带的珍贵收藏品,直到他于1986年去世为止,他一直在从事关于通灵的研究,并且在剑桥大学图书馆的神秘类区担任名誉职务。他还写了最早关于女性割礼的研究文章之一。女性割礼-现在被称为外生殖器切除-在我们当中仍然存在;而头盖骨畸形却已经完全消失了。这两种习俗的不同命运是对人类品性的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示,女性性器官切除是疼痛的、残酷的、隐秘的和迅速的(尽管它的结果却不会很快就消失),而头盖骨畸形是无痛的,它要求长期的护理并且在被施予者的一生中都要公开显露。

这在世界上的许多社会中都曾经出现。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ers)在5.5万年前就把他们的头骨弄残,而且这种技术已经伴随着智人贯穿了我们的全部历史,正如丁沃尔指出的,这是一种"古怪的但却大范围存在的习俗",它在亚洲、非洲、印度尼西亚、新几内亚(New guinea)、美兰尼西亚(Melanesia)、波利尼西亚(Polynesia)和美洲各处以及欧洲都能找到例证。正像他评论的那样,这种习俗与成人仪式或入群仪式无关,因为它只能在儿童时期头骨依然柔软并仍在生长的时候完成。在美洲,智利和西北部的土著群体为了整平他们的婴儿的脑袋而把板绑在婴儿的头上,其中最著名的是契努克人(Chinook),他们因此也被称为平头印第安人(Flathead Indians)。其他文化的人用布绷带创造出圆柱形、像面包一般的头颅。要这么做并不困难。只需要一条扎紧的缠头绷带,但是为了保持压力,防止炎症以及为了清洗,必须每隔几天就要重新扎过。这也是澳洲新南威尔士岛(New South Wales)的土著在大约1.3万年前使用的技术,而且它可能还是古埃及人让埃赫纳吞(Akhenaten)26的王后涅菲尔提提(Nefertiti)27有一颗优雅细长的头颅的方法。这也是17、18世纪法国乡村中的通行做法。

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只有一个可能的回答:在一些情况下,它可能是为了宗教的缘故,这是一个孩子注定要成为祭司的标识。但是这个理由看起来主要是社会层面的。在契努克人之中,平脑袋被当做是营养好的证据;那些不想费这工夫的母亲们会被认为是疏忽的而且他们的圆脑袋的孩子可能会有被他们的平脑袋同伴们取笑的风险。在其他文化之中,母亲们和保姆们有时间提供必要的照顾关怀,那一个长脑袋将会是社会地位高的标志。在匈人的案例中,情况变得更加微妙。几座半身像凸现出了涅菲尔提提的被拉长的脑袋;但是没有人记载阿提拉有个畸形的脑袋,或他的儿子、他的将军们、他的使臣、他的王后有这样的脑袋,因此他们可能是把自己的脑袋盖了起来,但如果畸形是崇高地位的标志,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单单是社会地位还不足以解释缠脑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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