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节:3 骑射手归来(8)

上帝之鞭阿提拉 作者:(英)约翰·曼


考绍伊花了数月时间,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才找到了如何进行快速射击的方法。一开始,你要忘掉箭袋。那只是存放箭的地方;那不是为你要射出去的箭准备的地方,因为要弯下腰从你的肩上的箭袋抽出箭再搭上弓整个过程会相当地缓慢。

这才是要做的:在你左手抓住一把箭搭上弓,确保它们像一叠纸牌那样展开;手伸到弦与弓之间,用两根手指握紧一支箭使它们在箭的两侧都形成稳定的支撑;大拇指也这样放置,然后把箭往后拉使弦沿着拇指直接滑入箭的凹口处;当举弓的时候再拉弦,所有这一切都通过一系列连贯动作完成。但这仅仅停留在纸上。要将它们付诸现实需要在做关键动作时如同学习盲文般的准确和细致(例如,要保证箭上的凹口对准方向,你要使拇指与它相符合-但如果没有练习,你完全无法感觉到这个凹口,更不用说做任何的调整了,而要在疾驰的马上做这样的动作那谈也不用谈)。一年之后-他可以在6秒钟之内发射三支箭了。

把上面那句话大声说出来,三次,快!那正是他搭上并发射三支箭所花的时间。

现在是他应用他的新技能的时候了。他开始在骑马疾驰中搭箭并拉弓,连续瞄准所有的三个方向:前方、侧面以及背后。最后,这成为了一个现实。他策马飞奔过他的干草捆,发射三支箭-像以前一样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直到有一天所有三支箭都射中了干草捆。当然,这是靠运气;但是如果能完成一次,那么只要能够坚持下去,他就有可能再完成一次,一千次,十万次。这个时刻,他真正感觉到自己像一名马背上的弓箭手。

他花了四年才走到了这一步,而这仅仅才是一个开始,新的发现还在前方。站立的弓箭手拉弓至颧骨或下巴处,通常嘴唇都接触到弦,并沿着箭朝前看去。考绍伊花了几个月时间尝试这种方式,直到他被迫承认这种方法无法运用在快速奔跑的马背上。在那种程度的拉力下拉开弓,手臂的肌肉和肩膀都变得僵硬,整个身体的协调被不同的动作破坏-在这种情况下,一名骑手究竟要怎么样选择正确的时间射箭呢?当时,他想要用技术手段帮他聚焦。他在一支箭上敷上了一个小型激光装置,试图在他飞奔而过的时候保持小红点在目标上。令他吃惊的是,他完全失败了。他甚至不能将这个晃动的点保持在距离目标一米范围以内,更不要提对准它了。"这次经历证明我虽然已经完全了解了马上骑射所需要知道的所有事,"他有些不悦地说道,"但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怎么样使箭射中靶心。"

答案是:首先试着拉弓,不要拉到下巴处,但要笔直地沿着展开的手臂所在的那条直线将箭拉回到胸前,拉到心脏前-那里是感情的居所;接着,要下意识选择发射的时机。因为在繁杂的动作过程中有一个正确的发射时机,在奔跑的步伐中,这个时机在马的四蹄同时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到来,他要在这被分隔的一瞬间中找到平静与安宁。用考绍伊的话说,这个时刻在"奔跑中的跳跃到达中点的最高端时,在马蹄再次着地前我们漂浮在空中的那一刻"到来。但是大脑没有时间将这个时刻带入有意识的知觉中。不能有思考,也不能分析,有的只是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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