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节:4 混沌大陆(6)

上帝之鞭阿提拉 作者:(英)约翰·曼


除了这些冒险之外,匈人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消磨他们的时间,直到公元404年的冬天到405年,乌尔丁率领了一支军队穿过冰冻的多瑙河回到了色雷斯。这只是一次热身练习,在差不多4年之后,即公元408年,他重新回到了大规模入侵的最前沿。这时是发动进攻的好时机,因为西哥特人正在他们前往罗马的途中,一大批汪达尔人移民和其他部落已经穿过了莱茵河,而东罗马帝国的军队已经转向前往波斯边境加强防御。匈人前进的冲击波的影响力一直到达耶路撒冷,在那儿,哲罗姆得出了结论,认为上帝的惩罚已经再次通过野蛮部落之手降临到了不道德的罗马世界,"这些野蛮人有着像女子一般的脸庞,而且这些脸并都被深深地割破了。当那些蓄胡须的男人逃跑时,他们会从背后刺杀他们。"

没有什么能阻止匈人不断运用武力;因此一位不知名的罗马将领安排了一场和平谈判打算给予他们一些金钱了事。一个夏日的早晨,两位领导人在色雷斯边境的某个地方相会。乌尔丁没有被打动,他指着冉冉升起的太阳说如果罗马人不能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会攻取太阳照得到的所有土地。但对他来说不幸的是,他的一位官员急于想要接受这笔馈赠,就让步了,使得罗马人能够痛击忠于乌尔丁的军队并把他们铐在一起用车运到了君士坦丁堡。这件轶事的主要来源是一名于5世纪中叶在君士坦丁堡内写作的教会历史学家所佐门(Sozomen),他报告说见到过这些俘虏中的不少人不久之后在奥林匹斯山(Mount Olympus)附近的农庄干活。这么一来,乌尔丁的权威被大大削弱,他向后逃跑了一小段路越过了多瑙河,此后便一直被帝国匆忙派来的加强多瑙河舰队的巡逻船抑制在了他自己的地盘上。

乌尔丁的要求很明显:他不在乎土地,或者像40年前的哥特人那样要求居住的权力。新的匈人殖民地会分散他的人民减弱他的力量。他想要金钱,因为草原游牧民族,即使在有作为奴隶的土地劳动者供养的情况下,也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了。他需要用一个民族统一体来维持他的统治;这只能用金钱来收买忠诚才能达到;而财富的明显来源就是罗马和君士坦丁堡;要从他们手里得到钱就需要强大的军队。权威、统一体、控制附庸、对罗马和君士坦丁堡的政治影响力、金钱-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权威和统一。匈人已经陷入了一个征服的循环陷阱之中,撤退就意味着失败、耻辱、贫穷和崩溃。

匈人已经多多少少地把他们的新家园当做是自己的家;但是乌尔丁的权威因为公元408年的战役而被削弱了,附庸都不从召唤,他自己的集团也是如此。匈人的小集团无视他的存在自立门户,有的人加入了哥特人与罗马人作战,有些人则加入了罗马军队抵抗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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