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谢我才是。”他解下身后的剑,径直走向桌边,坐定,拿起一个杯子,拎着我那壶上等的菊花茶就倒,“咕咚”几口下肚,“好茶!”
谢他?把我累死了,还要我谢他。想得倒挺美!我没理他,扶起刚才陪我倒地的椅子就往外走,准备与他划清界限!
“美美,我赶路饿了。有吃的吗?”他叫住我,显然知道我很气愤,竟然没有叫“猪”而直呼了我的名字。
“要吃的,楼下有。没有人敢饿死你这个醉枫楼‘老板’!”我把话砸在当场,仍是头也不回。
“你别走啊,我是说能不能你亲自下厨……”声音变大了,灌进我的耳朵。哦,明白了,他原来是想让我亲自动手……那我是不是该好好地……嘿嘿……
“要我亲自下厨可以……”我一脸奸笑又转回“菲天”,看得癞蛤蟆直发毛。
“什么条件?”是只聪明的癞蛤蟆,我没看走眼!
“很简单啊,拿钱来!你知道你现在坐的这间房值多少钱吗?”我绕着圆桌,用手敲着桌面,面带可怕而温柔的微笑。
“多少钱?”他狐疑地往四周一看,除了装修别致些也没觉得多特别,目光又回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出一个指头比画了一下,不语。
“十两?”他问。我摇头。
“一百两?”他又问。我又摇头。
“到底是多少?”他有点不耐烦!
“一千两!”我这回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其实“菲天”的底价暂定为两百两银子,即六万块人民币。对于他这么有钱的人,肯定是小意思了,要贵点没关系。
“你杀人啊?这么贵。”这句话我不久前好像也说过呢!哈哈,癞蛤蟆还想讲价?本小姐就不给他面子。
“给还是不给?”懒得跟他费口舌,收钱要紧。吃东西也算是顾客,也要先付钱才行!醉枫楼从不给人白食!这规矩可不能破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阵,像是说:“有你的,做生意做到我头上了。”
“怎么样?给还是不给?”认了吧,癞蛤蟆,你不给钱,我就不做,看你能把我怎么着?醉枫楼可没说给老板做菜不收钱!
“我给。”他拿我没办法,极端不情愿地拉长了脸,递了一张银票过来。爽快,早说早好嘛!看着他那张臭脸,我无比兴奋,总算是出了一口气,虽然这是变相的敲诈。
“现在你是客,你想吃什么?”顾客就是上帝,既然他出了一千两银子,还是应该照顾一下金主的口味!
“蟹!”又是蟹!他也知道这是醉枫楼的主题啊!
我也不啰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熟练地操刀将两只阿斯兰海最负盛名的金蟹大卸八块。半个时辰以后我就搞定收工,将一大盘异香扑鼻的泰式皇牌咖喱金蟹装在一只盛满金丝菊瓣的扁形花篮里送上“菲天”的枫木桌,配由白菜叶包肉馅儿的清淡主食“大珠小珠落玉盘”一盘、时蔬一碟以及桂花陈酿一壶。除此之外,吃蟹用的小工具以及餐巾都配备齐全。一千两嘛,自然要上最顶级的菜品和最贴心的服务。
红艳亮丽的蟹块上满布了金黄色泽的浓稠的咖喱姜汁,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已食欲大增;肉质纯美的金蟹肉纠缠着咖喱辛辣芳郁的香味,满目的金丝菊让人神清气爽;主食似白玉翡翠,白绿相间又清鲜怡人;时蔬青翠惹眼……美味如斯,夫复何求?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猪也能做出这么美妙的菜肴!”他死性不改地“哈哈”笑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在赞我还是在拐弯抹角地损我。
一转眼,桌面便如秋风横扫而过,满是狼藉。自从见癞蛤蟆以来,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不客气地吃食,以往他总是极为斯文的。我莞尔一笑,看来我的厨艺确实又精进了。
“可惜没有好酒,若是在京师就好了。”他吃完,用餐巾抹抹丰润的嘴唇,很惬意地伸展着身体,一脸满足。
“那就把酒楼开到京师去!不过到时就吃不到这么新鲜的海蟹了。”我随口应了一句。他看着我好一阵,眼神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