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抵押?”
凡斯很快察觉到她音调的转变,利用她愤怒的情绪,在她将卸下伪装时突然提到抵押一事,她害怕且不自然的质问告诉他时机成熟了。在她尚未恢复镇定前,他从容不迫的说:“班森先生被害那天,从办公室带了一盒珠宝回家。”
她回复正常,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你认为是他偷来的?”
问题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一般人会以为事实的答案和问题正好相反,但从凡斯脸上的笑容看来,她知道他视之为招供。
“你好心将珠宝借给范菲先生当期票的担保。”
她用力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你说我把珠宝借给安迪?我发誓——”
凡斯挥手不让她否认,她知道他的本意是为了保护她,以免往后因曾做出这样的声明而难堪。虽然他是敌手,但他亲切的举止令她信任他。
她靠回椅背上,双手放松,“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把珠宝借给安迪的?”
她的声音平淡,但凡斯明白其中含意,她不再玩欺骗的伎俩,双方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所说的全都是实话。
“安迪需要那些珠宝,”她说:“否则班森会让他坐牢。”听起来她仿佛要为一无是处的范菲豁了出去,“如果班森不这么做,或拒绝兑现支票,他的岳父也会这么做……安迪实在太不小心了,他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我总是提醒他……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给他一个很大的教训。”
我觉得如果在世界上有事情能让范菲好好上一课,就是这个女人对他的愚忠。
“你知道上星期三他和班森先生为了什么事争吵吗?”凡斯问。
“那全都是我的错,”她悲伤的解释,“期票的日期就快到了,我知道安迪没有足够的钱,所以我请求他去见班森先生,给他所有的钱,看看是否能够把珠宝拿回来……但他被拒绝了。”
凡斯同情的看着她,“我实在不愿意再增加你的烦恼,”他说:“何不告诉我你先前愤恨班森先生的真正原因?”
她钦佩的点点头,“你说对了——我有很好的理由讨厌他,”她眼睛不高兴的眯了起来,“在他拒绝还安迪珠宝的第二天下午打过电话给我,约我隔天早上去他家与他共进早餐,他说珠宝目前在他家中,暗示我或许可以将它们取回,他就是这样的禽兽!……我打电话到华盛顿港告诉安迪,他说隔天上午他到纽约来,大约九点钟抵达,我们那时才在报上看到班森前夜被人射杀的消息。”
凡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然后他站起身向她致谢,“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马克汉先生是班森少校的朋友,现在支票和悔过书都在我们手上,我会请他用他的影响力,说服班森少校让我们尽快销毁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