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各自过活(4)

你的年少我轻狂 作者:任增超


“ 我杀了你!”说完这句,丫也真下嘴了,照着我肩膀就是一口。

“ 啊!”我惨叫一声。

老大他们回过神来,赶快拉开他。一阵混战之后,我再朝门口望去,除了散落一地的衣服之外,什么也没有。

“ 你回来!”我突然发狂,完全不记得我腿有伤这回事了。跳下床就要追张雪,刚迈出一条腿,就摔在了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我放弃了追她回来的念头,追上又能怎么样呢?

我转而冲向老小:“ 今天我不打扁了你,我对不起党中央!”别说,还真有点铁拐李的感觉!

这回轮到老大他们来架我这个残疾人了……

熟练的业务———相互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及其双亲,不熟悉的结束方式———平时斯斯文文的老大给我和老小一人一大耳帖子。

“ 他对不起我……”老小嘶吼着,眼里噙着泪水,就等着某一时刻的突然决堤。

“ 陈菲不是说不喜欢你吗?你非得往前哄,她想和谁睡觉是她的事,你管得着吗?”老大急了,说得很粗俗却一针见血。

“ 还有你,有个张雪你丫还四处招惹,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同样,骂我骂得一步到位。我只得简单扼要的将那天发生的事给他们讲了一遍。最后问了老小儿一句:“ 陈菲为什么告诉你了?”

见我如此坦白,老小也撂了实底。中午他去找陈菲的时候,看见她叨着一支烟,脸好像也几天没洗了。

老小跑过去,跳起来从陈菲嘴里夺过烟,摆出特爷们儿的架式问她:“ 你不知道抽烟不好呀?”

陈菲没理他,又掏出一支烟,老小又抢了过去。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祁宇从后面捂着脑袋跑了过来,跟老小点了点头,就转过去问陈菲:“ 我又没说不给你,犯不着抢了我的烟,还给我脑袋一下吧?”

“ 她怎么了?”老小问祁宇。

“ 我哪儿知道,突然就堕落,课不上了,头发不梳了,脸也不洗了。”

陈菲冷笑着回答祁宇:“ 哼!谁让你一根一根地掏的,真费劲儿!”

“ 废话,这是反包装的中华,我偷我爸的,能一下都给你吗?你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间,张雪拎着一个保温瓶冲她们走了过来。

“ 此路我开,此楼我盖———嘛去呀?”祁宇跟个土匪似的挡在张雪面前。

“ 看看涛子去,这笨蛋把篮框揪下来,还把屁股给摔了。”张雪答道,然后和陈菲、老小打招呼。陈菲露出几天没刷过的牙勉强地笑了笑,就转过头问老小:“ 他受伤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 这是什么?”祁宇指着保温瓶问张雪。

“ 给他炖的肉……”

“ 我能吃吗?”

“ 不能!”

补宇突然作势要向操场跑,张雪问:“ 哪儿去呀?”

“ 我也把篮框揪下来,然后也摔一个!”

“ 没空和你逗咳嗽!走了啊!”说完,张雪就快步离开了。

祁宇撇撇嘴,也想走的时候,听见陈菲交待老小把她的ZIP-PO带给我的时候,祁宇愣住了。

他一把拉过陈菲:“ 冯绍涛和你怎么回事?”

原来,祁宇管陈菲要过那支ZIPPO,陈菲不给,说那支ZIP-PO是给她男人的。祁宇说她不害臊,她说她乐意。

“ 那天晚上你和他那什么了?”祁宇问。

“ 那又怎么了?”陈菲不耐烦了。

“ 不怎么,张雪怎么办?”

“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小知道那天我没回宿舍,再傻的人都知道那什么是什么了。老小不傻,相反,他还经常为他的身高辨解,说是聪明。为什么?他说太高的人,心脏到大脑的距离太远,供血不快,别人用两秒,而他用一秒就够了。

这样,老小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之后,就回到宿舍咬了我。

听他说完,忽然想起哲学老师说过:许多事都不能用简单的二极模式思考,就是说不要以简单的对与错来作为其衡量的标准,任何事的发生都有矛盾,矛盾的两端是对立,但很难说谁对谁错。刚开始我还觉得他扯淡,现在依然觉得是扯淡,扯到我心里去了。

老小不再闹了,说着说着,居然上下眼皮直打架,就这样,真实又不可思议地倒头睡去,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下面祁宇该来了吧。

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天,老小除了对我视而不见之外,没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也放弃了去打狂犬疫苗的打算。祁宇也没来,一切都很平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似的。也好,这样我有时间准备期未考试。以前有张雪的时候,我总是千方百计的在她眼皮底下偷懒,现在我却主动拿起了已经布了一层灰的课本,还借来了老大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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