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往纽约的航班总的来说平静无事,只是在登机前我看到丹尼斯·利瑞走来走去,等着登机。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火线救援》的电视迷,我一度想走上前去告诉他这部剧多么巧妙,多么有意思——可转念一想,他肯定知道这些了,若是我真对他讲这些,我很可能会给他留下不够成熟且不切实际的电视迷的印象——也许更糟——他会觉得我是个追星族。所以我抑制住了自己,开始关注起纽约邮报洛杉矶版和今日美国上的内容,两种报纸都以耸人听闻的标题报道了杰玛·萨默·马埃斯特罗令人发指的死亡事件。
这让我意识到,等我到了安娜贝尔那里,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实际上,她或许已经乘机在前往洛杉矶的途中了,我们可能在空中错过,这意味着我的纽约之行徒劳无获。
我想知道,安娜贝尔会如何接受母亲被害的消息——一起如此令人心碎、骇人听闻的事件,在你自己的床上迎面把你枪杀……
有那么一刻,我设想自己处在安娜贝尔的位置上。如果是我的母亲会怎样?谢天谢地,那是不可能的。或者可能?谁知道前方潜伏着什么样的厄运呢!我们都明白,命运往往会跟你玩一些意想不到的恶作剧。
我的思绪又转移到了马里奥身上。我是不是早该给他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告诉他我正准备离开洛杉矶?那样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的性欲太强烈了,而且来得太快了?
尽瞎想!我不应该想这些,这也不像是什么恋爱关系。马里奥不是我的男友,我也不想让他是。我一个人挺好的。很满足,谢谢你了。
一下飞机,我就查看了我的黑莓手机。有这样几条短信:我爸爸,说在报纸上看到了我的名字,问事情有什么进展?我还没来得及给他打电话;菲利克斯,再次叮嘱我应该按照拉尔夫的指示尽快把安娜贝尔带回去;还有,哎呀——卡罗琳打过电话,还留言说有要事相告。
卡罗琳一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希望她有好消息——比如说,她又和马特和好了,两人正准备结婚呢。卡罗琳应该结婚,她是那样好的一个女孩——聪明漂亮,通情达理,又有母性情怀,哪个男人娶了她都会很幸运。
我自己嘛,就不属于适合结婚的人。我不想永远拴在一个男人身边。我不具备母性本能——虽然我确实喜欢孩子——可确切地说,是别人的孩子。我最不具备的就是母性情怀。真的不具备,我得承认,事业对于我非常重要,目前当然应将其放在首位。这也正是我为什么现在来到纽约,而不是与马里奥一起在床上缠绵,体验更加奇妙的性爱。
卡罗琳和我很久未见面了,我很想她,我太期待她即将到来的洛杉矶之行了。她答应要待上10天,我已经做好全部安排。我想我们可以溜到维加斯待几天,也许去一家温泉疗养中心放松一下。我们两个平时工作都很辛苦,她的到来将是一个很棒的借口——除了放松,别的什么都可以不去做。我早就跟菲利克斯说过,希望把以前结存下来的假日补在圣诞假期上,可他当时不是太愿意。
我站在机场外边,冷得直打哆嗦。我一边寻找着出租车一边想,与马里奥做爱是不是像我预想的那样奇妙?也许它只是貌似奇妙,因为我有一段时间没有享受性爱了。或者,也许是乔希的床上功夫太糟糕了。
可怜的乔希……这可不关我的事了。
终于,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并抢在别人面前把它打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