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森:
你是说阿尔钦、科斯等人的?他们强调产权。不过我认为他们强调得太过了。单有产权,然后呢?你怎样分配经济效益呢?仅仅根据私有产权吗?我不相信那样可以达到帕累多最优。(汪注:他指的是福利经济学里的社会福利无差异曲线与效用可能性边界的切点,社会最优。参见“福利经济学第二基本定理”。)
汪丁丁:
我明白你的看法了。那是因为这一派学者出自芝加哥学派。他们相信自由市场的力量,相信私有产权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萨缪尔森:
甚至有像博斯纳这样的法学家,以为法律都可以仅由自由市场的力量来指导。这些学者显然对市场力量太过乐观了。在这个(市场经济)世界上,存在着大量的“效率损失”,价格体系的有效性基于非常特殊的制度假设,例如完全没有“外部效果”,“定常收益”等等……(汪注:后面的谈话由于内容除与上面的有很大重复外,大多与采访主题无关,故此处略去。)……抱歉,我必须要走了。你还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问题吗?
汪丁丁:
没有了,我非常感谢你为这次谈话所花的时间,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萨缪尔森:
记住,我不希望被当做一个反对芝加哥学派的人物与他们对立,我相信的是“eclectics”,而不是搞极端。
汪丁丁:
我明白,你坚持亚里士多德的“黄金中庸”。
萨缪尔森:
正是如此。不过,黄金中庸并不是稀里糊涂地把真理与谬误的东西混合起来。
汪丁丁:
再次感谢你,教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