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贼。”蔡斯调侃说，“这是我的耳闻。”

哈贾尔停下来，瞪了蔡斯一眼：“蔡斯先生，你想中伤我吗？”

“哪里的话。如果我要中伤你，你一定能知道。”

“我们可以看了吗？”卡莉突然问。哈贾尔又狠狠瞪了蔡斯一眼，然后咔的一声将皮箱打开。

箱子里放了一张泡沫板，泡沫板上正是那个亚特兰蒂斯人的物件。

这东西的原料必然是锌铜的，尼娜知道。其他金属不可能释放出如此独特的红光。

金属擦得很亮，上面一个斑点也没有，连指纹或印迹都没有。唯一的瑕疵是旁边那个小缺口，那是沃尔冈从上面取样品留下的。毫无疑问，这正是尼娜在全息图上看到的那个东西。

此刻她才看见物件的全貌。在物件前面探出的那一点上，有个小小的斜槽，斜槽下面是一些符号……

“我能仔细看一下吗？”尼娜问哈贾尔。她的声音几乎是虔诚的低语。

“当然可以。”

尼娜戴上一双外科大夫用的手套，将金属从皮箱里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这个物件要比看上去重，这能说明其中的黄金含量。有个箭头刻在弯曲的尾端上，金属两边从上到下是一排波浪形的小符号，与符号并行的字母引起了尼娜的注意。她将物件转向从窗户照进来的光线里。

“那上面说的是什么？”卡莉问。

“都是格洛兹尔文字，或者是很接近的变体。至少大多数字母都是。”尼娜用戴手套的食指尖指向上面的一些符号，“但这些符号不同。是不同的字母。”

“你认识吗？”

“都挺眼熟的，但我说不准。是另一种变体，但不是标准的字母。也许是方言，或来自不同的时期？我要核对资料才行。”

“要什么材料都听你的。”卡莉说，“但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

尼娜将物件翻过来。下面和尼娜在全息图上见过的完全一样，有从上面探出的金属残端。此外，下面都没有符号。

尼娜用手指顶住弯曲的尾端，再次将物件翻过来。

记忆中好像见过……

这个形状使尼娜想起了什么东西，弯曲的金属好熟悉……

“怀尔德博士！”卡莉轻轻碰了一下尼娜的胳膊。她抖了一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呆呆地看着下面的金属，陷入回忆当中。“是不是真的？”

“呃，从外表判断是真的。但要经过冶金分析才能最后确定。”

“但是我没有带仪器过来。”卡莉苦笑一下，“你的意见最重要。”

“好的……”尼娜吸入一口气，她喉咙发干。1000万美元可不是小数，这是她几辈子都见不到的，“就算是假的，也十分昂贵。而且做工极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写格洛兹尔文字。”

“你能读吗？”蔡斯问。

“能读一些。”尼娜用手指点上面的一些文字，“‘从北边来’，‘河口’，‘河’。下边这一行，好像是地图或某种指示。说明方向。”她用手一指物件身上从上到下的纹饰。

卡莉满脸放光，片刻之后才又收回笑容：“这对我来说就够了。哈贾尔先生，成交了。”

“太好了。”哈贾尔说。脸上也绽放出笑容，但这是相当贪婪的笑容。

“可以打钱啦？”

卡莉请尼娜将物件放回原处，然后将皮箱合上。熠熠生辉的金属从视线里消失之后，尼娜觉得有些失望。卡莉将自己的箱子打开之后，蔡斯一把将对方的皮箱拽到身旁。

尼娜还以为卡莉的箱子里装的都是支票，但她发现里面不过是一个电子硬盘，尺寸和形状与导航仪不相上下，还有一台老式电话与硬盘相连。卡莉拿起电话，拔出天线，按下电话上的按钮，然后开始接听。